穀芽的目光掃過旁邊的石歸雄,這家夥笑的一臉幸災樂禍。

怪不得,怪不得這家夥要熱情相邀,又是拿能得厚賞的誘惑邀請她,要是她送上來的禮物不夠,怕是要被當場轟出去,在封錦城丟盡顏麵。

穀芽臉上浮現一抹淺笑,她低下頭,看著碗裏的甜羹,慢慢舀了一口。

要是不知道對方的打算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她這顆心也算放下了。

那頭的石歸雄確是皺了皺眉,忍不住問身邊人:“昨日她拿了什麼東西送上去了?”

那人開口:“東西是折疊符封好的,暫時分辨不出來。”

見他臉色遲疑,那人繼續說:“不過就用這麼簡單的符篆裝著,估計也不算什麼值錢的東西。”見他這麼說,石歸雄才放下心來。以他猜測的那樣,昨日徐穀芽隻是偶然過來,並不清楚譚山姥姥的事情。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準備什麼好東西當賀禮。

讓她丟個大醜,日後這散修怕是在封錦城沒法混了。其他仙族仙宗弟子都不會舍下臉與她相交。到時候她若還有野心,也隻能想法依附於人,比如自己。

石歸雄品嚐著羊肚蘆筍醬蝦,心中無不得意。

譚山姥姥的夫家姓俞,也就是曾經輝煌一時的禦獸宗的那一派,俞氏從俞鼎落敗後名聲也不算好了。潭山姥姥原本是靠嫁入才能運氣好的進入仙宗。然而誰也不知道她居然天資過人,短短8年時間就從煉氣4層到築基成功!

如果隻是這樣,在10年內築基的修士不知凡幾,並不會掀起多大風浪。然而修仙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且修為越高,進益就更難。她花了不到60年的時間,又修煉到了築基巔峰,直指金丹。

之後俞家分崩離析,她也退出宗門,遊曆四方。這麼過了百來年。就在眾人都覺得這就是譚山姥姥的巔峰後,以190歲年紀開始衝擊金丹成功。後在220年突破金丹中期。在整個大陸,如此修為已經算是相當不易。

看著從俞夫人,到如今的潭山姥姥。眾人心中無論如何想,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實力。

譚山姥姥有著俞家的雄厚財力,後又經營家族中的丹器行生意,在不少大城中間暢通無阻,賺的盆滿缽滿。而她每個不定期舉行的壽宴,各路人員少不得來慶賀,送上昂貴的賀禮。大部分都是菜肴或者是食材的原材料。靈酒,靈植。

如果格外珍惜,姥姥就會不吝惜賜予財物,靈寶等等....。

那舉著禮單的侍者開始報菜名,有不少人都沒有得到反饋,被扔出了殿外,也有不少人雖然沒有被姥姥讚許,但也略微點頭。表示收下。

穀芽還沒說話,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名字:“徐穀芽,浦廣縣藥王觀散修,為譚山獻上肉丸一擔,赤霄狐皮一張!”

穀芽:“....這什麼處刑現場。”看著眾人紛紛交錯的視線,她心想,早知道還要報個菜名。自己怎麼都要整一個:“宮廷玉液酒,或者群英薈萃”等俏皮名兒來了。

她起身朝著譚山姥姥行了一禮,施施然等著一陣風吹出去。

坐在上首的潭山姥姥眯起眼睛, 看著端上來的彩綢擔子上的一個竹簍。在場的氣氛陷入了凝滯。

“打開看看。”

譚山姥姥的聲音說不上喜怒,那仙侍卻汗如雨下,他清楚這是姥姥生氣的前兆,又在罵有不長眼的賓客。打聽過這譚山殿是什麼地方?竟然這麼大膽,還真就送了一擔肉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