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往常出門找活,很可惜這裏少有女子可做的活計,倒是溫宿和溫慕各自在酒館和驛站尋了份工作。
我勸過溫老爺,覺得這樣不好,溫老爺覺得這沒什麼,摸著山羊胡念道,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溫老爺年輕時也是出名的大才子,那時被稱為兩朝第一狀元,如今洗刷冤屈,好多有錢有權的人想請他做夫子教導自己的子女。
溫老爺拒絕了,不過他在庭院裏授課,隻要是想讀書的孩子,就可以來聽課。
學費不管多少,就算是一顆雞蛋也成。
就這樣我和妧妧在溫夫人的教導下學習女工,每隔一段時間就將成品送去繡坊賣。
除了女工,書畫與禮儀也不可少。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的生活,溫老爺,溫夫人,溫宿,溫慕和妧妧,他們真的把我當成一家人愛著,嗬護著。
這天我在給妧妧挑選簪子,看好一支正準備去結賬,卻聽見一聲輕快的“若若”。
我好奇的轉過頭,那人托著肚子,小心又著急的朝我跑來。
“香秀!”
我向她飛奔而去,扶住她笨重的身子。
“你不是跟著你家老爺去濟州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宅裏無趣的很,還有個大夫人天天耀武揚威的,我就求老爺帶我來這裏了。”
香秀比前幾年更嫵媚了,一身精貴的衣裙首飾也讓她看著相當貴氣。
“看你過的好,我真開心。”
我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
“幾個月了?”
“五個月了。鬧騰的很。”
“鬧騰好啊,說明健壯呢。”
我跟香秀已有五年沒見了,時間並沒有讓我們變得疏離,一說起話來還是滔滔不絕。
“別在這說話了,你去我府裏坐坐?順便吃個午飯,我倆好好敘敘舊。”
“可能不太方便,我還沒跟家裏說一聲呢。”
我有些為難,說不定溫夫人已經備好我那份菜了。
“家裏?你嫁人啦?什麼時候的事啊?他多大了?姓甚名誰?家是哪的?家中資產如何?”
一大堆的問題像洪水一樣把我淹沒,我擺擺手。
“好姐姐你饒了我吧。”
“不行,你必須去我那坐一坐,到時候我叫個人去你那跟你家裏人說一聲就是了。”
我還在猶豫,卻被香秀半拉半推的帶去了她宅上。
香秀的宅邸不小,裏麵種滿各種名貴花草,連鋪路的鵝卵石都精心挑選過,價值不菲。
“知道你過的好,不知道你過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