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臭”周姝影一陣眩暈,因為相依為命的奶奶生病去世,她喝了好多酒,又哭暈在奶奶的葬禮上。

她不是應該在醫院麼?怎麼沒有聞見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子牲畜的臭味,令她作嘔。

周圍好像圍了很多人。

她聽到一個漢子的質疑聲“王麻子,你莫不是瘋了?這丫頭竟要賣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周圍人也是暗暗稱是,互相點頭。

他們是淳樸的山裏人,山裏窮,女孩家都想嫁出去,男孩便剩下了,有些實在娶不到媳婦,便會買一個媳婦兒來綿延子嗣。

王麻子便是做這種生意的人,隻是,一般來說,買的媳婦也就二三百文,這王麻子開口就是二兩銀子,莫不是瘋了!

此時王麻子一臉倨傲的站在籠子旁邊,輕嗤一聲“你們說的那是什麼貨色,你看看,這丫頭生的多麼美貌,你這輩子看過這麼美的女人麼?”

眾人被他一說,轉向籠子裏的丫頭,隻見她衣衫襤褸,雖不至於衣不蔽體,但也是破破爛爛,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頭發烏黑濃密,偏肌膚極白,巴掌大的小臉,花瓣一樣粉嫩的唇,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也能看出美色。

眾人不說話了,這丫頭確實好看,但山裏的漢子娶妻,樣貌不是最重要的,隻要身體健康,能生兒子就行,如果賢惠持家,那就更好了。

山裏人,不能奢侈的要樣貌,他們也要不起。

見許久沒人出價,王麻子也暗暗著急,他也是走大運,去外麵做生意,抄小路走捷徑的時候,竟在荒僻的山裏,遇見了人事不省的花虞。

她躺在那裏,不知道是死是活。

王麻子本想走,但是他慣是做人牙子生意的,一眼便看出花虞隱約露出的潔白肌膚,再看那蔥白一般的指節。

這…這肯定是個美人!

他又推了推花虞的身子,一張如美玉一般的小臉便露了出來。

王麻子被美的說不出話來,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人!

他動了心,再摸了摸花虞的氣息,還沒死,他便大著膽子將花虞裝上了車。

這次他本來是要多買幾個女人的,但是因著花虞,他匆匆回了山裏。

回了家,他娘子罵他不知道做生意,這等美貌的女子,怎的不賣到青樓去,在他們這樣的山裏,有什麼市場!

王麻子覺得有理,但是花虞雖活著,也不睜眼,一直進氣多出氣少的,他真再折騰去幾十裏地的青樓,怕還沒到,人就死了。

所以隻能狠狠心,趁著人還沒死。選了個鎮裏大集的時間,便支了攤子,想把花虞賣了。

花虞被周圍人的聲音吵的頭疼,她動了動手指,又睜開了眼,強光刺的她恍惚了一下。

她眯了眯眼,適應了一下強光,才睜開了整個眸子。

王麻子心裏正焦灼著,突然看見所有的男人都把眼光直愣愣的看著籠子。

他轉頭看去,便看見那一直閉眼的丫頭睜眼了。

怎麼說呢,那眼睛水汪汪的,如同夜間的星子一般美麗,眼波流轉中媚態橫生,能把男人的魂都攝住。

他倒吸一口涼氣,本來還想降價,不行,必須二兩,少一文都不行!

許景祥看著身邊的弟弟,他很是無措,昨天弟弟進山,竟孤身一人獵了一頭野豬下來。

他一直知道弟弟悍勇,但一個人獵下一頭豬,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