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前麵有個山坡,過了山坡我們是往東走還是繼續往北走?”
過了山坡,再往東走,就是回去與留守包圍劄木合的乞顏部會合,可那樣的話,會將危險也帶回去,也許正好就給劄木合解了圍。如果繼續往北,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現在三個時辰過去了,乞顏部自從鐵木真登上大汗之位後,何曾被人追得如何狼狽過?何況這還是鐵木真親自率領的人馬!
“登上山坡,就地休息,一刻鍾後準備迎敵。”鐵木真不想再走了,自己是乞顏部的大汗,也是乞顏部戰士心中的天神,可是現在自己卻帶著部落的勇士落荒而逃,這要是再跑下去,軍心渙散不說,恐怕人和馬都會脫力而亡。
“大汗……”
“怎麼?沒聽清?!!!”鐵木真從來就不是一個逃跑將軍,要不是忌憚西夏軍隊的火器,他不管對方是一千人還是一萬人,恐怕早就衝了出去。何況現在這個山坡的地形非常有利於反擊,隻要西夏軍隊驕傲自滿,也許這裏就能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一千乞顏部在登上那個小山包後,竟然全體下馬休息,登高望遠,後麵的西夏軍隊至少還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到,而且這一路,乞顏部在前麵逃的辛苦,西夏護衛隊在後麵追的也不輕鬆。
“咦,前麵的人怎麼停下來了?”
在後麵緊追不舍的是丁川,他一直負責斥候,現在竟然出現了乞顏部,他當即向韓忠衛提出要帶一千人去追趕。韓忠衛也沒想到鐵木真竟然會出現在這支隊伍中,因此就同意了丁川的請求,否則的話,說什麼韓忠衛也會親自率領軍隊來追求的。杜杲遭遇合赤溫之事他已經得到了消息,事實證明,隻要合理利用火器,同等數量的護衛隊絕對能將乞顏部殺得丟盔棄甲,丁川雖然不是軍方將領,但他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真要是打起仗來,絕對不弱於護衛軍下麵的任何一個師長。
“大人,會不會是跑不到了?”旁邊的林如風笑著說道,這次韓忠衛出來,林如風也纏著丁川,混進了護衛隊中,還是像原來一樣,當斥候,隻是現如今林如風的身份地位大有提升,已經是斥候營的營長了,手下有五百名斥候。
“放屁,這才跑了多少?林如風,你馬上率一個連前去偵察,記住,不可戀戰。”丁川罵道,“號兵,傳我命令,放慢速度。”
乞顏部傳遞命令用的是牛角,而韓忠衛受後世影響,使用的是軍號,並用設計了一整套軍號命令。丁川的命令一下,他身邊的五名號兵馬上就拿起腰間的軍號,五隻軍號同時吹了起來,沒過多久,整支護衛隊的速度都放緩。
“這是什麼樂器的聲音?”
軍號的聲音在草原上傳得很遠,就連數十裏外的鐵木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這種樂器聲音他卻是從來沒有聽過,西夏人不是學了漢人,用鳴金收兵擊鼓前進當令麼?什麼時候采用這種傳遞命令的方式了?
雖然鐵木真並不知道軍號是什麼樣子,但是軍號表達出來的意思他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看到自己停了下來,也馬上放慢了腳步。看來這個西夏的將領是個謹慎的人,鐵木真在內心歎了口氣。對方越是謹慎,自己就越是難以占到便宜。如若雙方實力旗鼓相當倒也罷了,問題是對方有大殺器,那種火器並不是隻有冷兵器的乞顏部所能抵擋的,這就讓鐵木真傷透了腦筋。
在對方放緩行軍速度的同時,很快一支百人軍就從隊伍中衝了出來,目標直指自己的這個山坡。鐵木真馬上命人提高警惕,一支西夏的百人隊他也不敢輕視。鐵木真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對方在離五百米遠外就沒有再前進,隻是繞著這個山坡打轉,看來隻是想刺探情報。
很快林如風的斥候隊就繞到了山坡的北邊,在看清地形之後,並沒有馬上走,而是將這個小山包繞著轉了一圈。當然,距離乞顏部一直都保持著安全距離,隻要乞顏部一有動作,他馬上就會自保。
“欺人太甚!”鐵木真望著不遠處的林如風,怒形於色。
“父親,讓孩兒去教訓一下這些西夏軍隊如何?”鐵木真的長子術赤早就對鐵木真的“不抵抗”政策心情不滿,現在見鐵木真發怒,趁機進言。
“術赤,不可大意,西夏人的火器犀利無比啊。”鐵木真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情,憂心重重的說道。
“父親,對方是隻百人隊,我也率一隻百人隊去,父親不是說過嗎,隻要我們發揮靈活機動的特長,就能使他們的火器無用武之地。”術赤不服的道,他雖然是鐵木真的長子,可是卻不是鐵木真的親生孩子,在鐵木真剛結婚沒多久,他的妻子就被對手給擄去,等鐵木真將妻子奪回來之後,已經有了術赤。
可雖然這樣,鐵木真也沒有將術赤當成外人,一直以嫡子相待。可在術赤懂事之後,他的表現卻是異常的叛逆,就像年青時的鐵木真,父子之間哪怕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會多說一句話。現在要不是術赤想表現一番,他根本就不會與鐵木真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