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謝,日後但有我乞顏部能效力的,任憑驅遣。”鐵木真一臉的感激之情,但在心底卻充滿了不屑,王汗為了王汗,在他父親死後就能將兩位親兄弟殺死,現在他收留自己,若是被劄木合知曉,他的汗位肯定不保,與他的汗位相比,自己父親算得了什麼?不過就是一結義兄弟,對於連親兄弟都能下得了手的人,鐵木真又豈敢相信?
雖說現在躲藏在克烈部一時不會被劄木合發覺,但是克烈部一下子增加了上萬軍隊,難保天長日久不會被人察覺。不要說王汗有“前科”在身,就算克烈部幾十萬人口子人,也不能全部將他們的口堵上吧。
王汗原本還在猶豫不決之間,但是第二天一早,鐵木真連個招呼也沒打,就將乞顏部的大軍全部帶走。既然鐵木真如此識趣,正好逐了王汗的心意。他也算還有一絲良心,在半日之後待鐵木真的大軍走遠之後,這才派出急馬,向高原劄答剌部報信。
劄木合得到鐵木真藏身克烈部的消息已經是在半月之後,他在向韓忠衛報信之後,就點齊兵馬,殺氣騰騰的直奔克烈部而去。
王汗見劄木合的大軍已到,慌得帶上重禮前去迎接,在鐵木真口中得知火器的威力之後,他就斷了與劄木合硬碰硬的心思。
克烈部送來的牛、馬、羊、金銀、珠寶、首飾,劄木合都是不屑一顧,他隻問一件事,鐵木真的去向。可是這個問題王汗哪能回答得上來,雖然他是金朝封的“王”,可在劄木合眼前,他這個“王”是一點威儀也沒有的,如今劄木合已經成了草原上新的“王”,雖然還沒有經過草原上所有部落的公推,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自己這個“王”恐怕就得聽這個新王的了。
“脫斡鄰勒,我早有號令,草原上大小部落,一旦發現鐵木真的行蹤,必須馬上向我稟報,你不蛤不稟報,而且還收留了鐵木真!你可知罪?”劄木合一臉冷漠的說道。
自從金朝賜封脫斡鄰勒為“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叫王汗的真名了。現在聽得劄木合叫出他的本名,王汗還真是有些不適應。論輩份,無論是鐵木真還是劄木合,都是他的晚輩。在劄木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還經常帶著他在克烈部玩,見到王汗,也是會叫一聲伯父。可是現在,劄木合卻是直呼其名,居高臨下之意盡顯無疑。
“我與也速該從小結為安答,鐵木真更是我義子,如今乞顏部有難,鐵木真來投奔我,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拒絕。”王汗知道現在就算是有一千嘴也說不清,劄木合要殺要剮,隻能任憑處置。
“好吧,你既然講情,我也不能無義。原本我的號令是誰要是知情不報,我就要殺光誰的族人,滅了他的部落。念在你我往日的交情,我可以網開一麵。我有兩個條件,隻要你任意答應一個,你隱瞞不報之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劄木合冷笑道,現在對於他來說,抓住鐵木真,處罰克烈部無關痛癢。
“請講。”王汗大喜過望,隻要不殺他,不滅他的克烈部,他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哪怕就是不讓他做這個王汗,他也不會再計較。夾在兩強之間,想要求生存,實比登天還難啊。
“第一,你向我提供鐵木真準確的行蹤,隻要我發現鐵木真的蹤跡,這件事就再也你克烈部無關。”劄木合輕輕的笑道,那副樣子看上去很友善,可是眼中的那股殺機,讓久經戰陣的王汗都是為之一寒。
“這……,鐵木真離開已久,想要再尋他的蹤跡,恐怕……恐怕……”王汗支支吾吾的,一臉的難堪。
“也就是說,你現在也找不著鐵木真了?”劄木合笑嘻嘻的問。
“是……,是。”王汗的額頭上那冷汗就像泉水似的,沽沽的直往外冒。
“既然第一個條件你辦不到,那我就說一個你辦得到的條件。”劄木合冷哼道。
“大汗請講,大汗請講。”王汗忙不迭的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原本劄木合隻是部落的酋長,現在他自動給劄木合加了一級。
“從此以後你這裏插我高原劄答剌部的旗幟吧,我也不多要,每年三成的收益便可。”劄木合頭仰著天,慢慢的說道。
“這……這……”王汗大驚,劄木合的意思是讓克烈部臣服高原劄答剌部啊。
“怎麼,這個條件你也辦不到?”劄木合冷笑道,他的手已經舉起,隻要王汗一個應答不對,高原劄答剌部的大軍就要開始進攻。
“可以,可以,我克烈部從此以後就尊大汗為王。”王汗連忙說道,隻要劄木合的手一放下來,那就是一聲殺戮啊,克烈部現在的軍隊雖然比劄木合多,可是在火器麵前,軍隊再多又有何用?
既然沒找著鐵木真,能將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克烈部收入帳下,劄木合也算是沒有白跑一趟。既然克烈部已經投入自己帳下,當然不能讓他們不幹事。劄木合當即讓克烈部派出二萬人馬,歸自己調遣。隻要一旦發現鐵木真的蹤跡,克烈部的大軍當為劄木合的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