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府、鳳翔府、平涼府、慶陽府、延安府、京洮府、河中府,這段時間可以稱得上雞飛狗跳,自從得知朝廷竟然將這些州府交給一個叫什麼韓忠衛的人來治理後,這些州府的官員、官差、官吏、員外、商人都是人心惶惶。
官員還好些,他們已經得到了上峰的命令,全部回到京城吏部聽候另行安排。而那些官差和官吏從本質上講,並不算是官員,在吏部也沒有備案,隻能算是官員自己請的打工仔。他們不知道換了新主人後,自己的差事能不能還保得住,從朝廷的文書到達的那一日起,他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而那些富翁和商人更是惶恐不安,他們大多與當地的官員小吏有些勾結,現在當官的,全部一個不留的走路。那些官吏,也是一臉的愁容,這讓他們這些人更是覺得憂心忡忡、茶飯不思。
特別是幾乎問遍了所有人,也沒打聽到那個韓忠衛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後,他們更是覺得好像一個月之後,悲慘的命運就要降臨在自己頭上。因此,有些人就開始動了要離開這些城池的想法,賣田、賣地、賣宅子、賣店鋪,隻要是帶不走的,一律全部賣掉,而且還是賤賣。
可是城中所有人幾乎都是與他們一樣的想法,就算是有些人舍不得祖宗留下來的基業,不想走,也不敢去接手別人的產業啊。因此,那些田呀、地呀、宅子院落呀、店鋪啊,幾乎是一個一個價,一天比一天便宜。
現在這些城中的富人和商人們,天天是長籲短歎、憂心如焚,讓他們將產業賣掉已經像是割了他們肉似的,現在竟然連半賣半送都沒有人,難不成要讓自己白送給外人不成?
就在這七座州府的員外富商們整天唉聲歎氣之際,突然從外地來了一幫子人,見地就買,見田就要,有宅子院落想賣的,也是一律全買下來,至於店鋪、貨物等,更是有多少要多少。當然,交易的時候得按照大金的律法來,一律不能使用金銀銅錢,隻能用大金發生的紙幣:交鈔。
這批人簡直拿交鈔不當錢用,人家的交鈔都一迭一迭的,可是他們隨身帶的,都是一箱一箱的拿在手中。不到十天時間,臨洮府、鳳翔府、平涼府、慶陽府、延安府、京洮府、河中府近四成的田地、房屋和六成的店鋪就換了主人。
這是雙方皆大歡喜的局麵,那些擔憂新來的韓忠衛的人,現在拿了錢,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別處再行置業做買賣,而以市價一半以下的價格買下他們的產業的柳青,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原來丁川率領幾百名細作深入到這七座州府之後,很快就發現了這裏的人心浮動,特別是那些有田有地有錢的員外和富翁們,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好像韓忠衛就是厲鬼似的,韓忠衛一來,他們的家業就會被搜刮一空一樣。紛紛賣田賣地賣房子賣店鋪。
韓忠衛在接到丁川傳回去的消息後,一點也沒有焦急,他隻是讓柳青率領一個營的護衛軍,將封在水泥廠後麵倉庫裏的那幾十車交鈔給拿了出來,運到臨洮府、鳳翔府、平涼府、慶陽府、延安府、京洮府、河中府等地後,這些在韓忠衛看來隻是一張張廢紙一樣的交鈔,就給他換來了巨大的財富。
七個州府四成的田地房屋和六成的店鋪,這如果在亂世,可能確實不值什麼錢,可要是在盛世,這是個什麼概念?何況韓忠衛用的交鈔都是假的,他自己命人印刷的。幾十年交鈔不管是幾百萬貫還是幾千萬貫,對韓忠衛來說,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隻有將交鈔變成了田地、房屋、店鋪,那才算是真正的落袋為安。
臨洮府、鳳翔府、平涼府、慶陽府、延安府、京洮府、河中府還沒有接收,自己就大賺特賺了一筆,韓忠衛高興得晚上連睡覺,嘴巴還是彎成了一道弧線,高興啊,今個兒真是高興啊。
隨著那些有產業的員外和富翁的撤離,臨洮府、鳳翔府、平涼府、慶陽府、延安府、京洮府、河中府的街麵變得動蕩不安。此時主事的官員早就離開了衙門回到了中都府,等候吏部重新安排。剩下的官吏差役就像放了羊似的,沒有一個人再去點卯應差的。城中的潑皮就開始生事,偷盜、搶劫之事時有發生。
現在與金國的接手時間還沒有到,丁川原本隻是想多打探一些情報,以便於韓忠衛治理這七座州府。沒想到金國朝廷卻一早就讓那些官員離開,現在城中的富商們也一並離開,這七座州府的街麵馬上就顯得了蕭條了許多。再加上那些為非作歹之徒,真要等到一個月之後再接手,恐怕這七座州府的人口會少了一半還不止。現在城中百姓已經開始有離開之勢,如果這股風氣再不製止,恐怕到時這七座州城變成一座座空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丁川感覺事態緊急,他在向韓忠衛報完信之後就決定先采取行動。隻要是為了王爺的大業著想,他相信韓忠衛是不會怪罪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