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李副都統,你馬上傳令下去,如果後天此時還沒有完成八千枚地雷的埋設,你也將受軍法懲處。”李時針望著李宗善,冷漠的說道。
“你……,是!”李宗善心中怒氣衝天,但現在李時針是都統,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乖乖聽從。
“如今韓忠衛的護衛軍與我軍相隔隻有不過兩日路程,如果地雷不能埋設,貽誤戰機,誰都沒辦法向皇上交待。”李時針哼道。
“都統,如果真要提高速度,末將倒是有一個辦法。”李遵頊忽然在旁邊說道,自從李安全登基後,他就一向在議事時,就隻帶眼睛和耳朵,自己的嘴巴好像被縫起來了似的,從來不說話,就算是問到他,也是顧左右而言他。
“哦,但且說來聽聽。”李時針眉頭一跳,緩緩的說道。
“末將曾聽說原皇帝衛隊的李衛統領與韓忠衛過往甚秘,皇帝衛隊的人也曾受過埋雷訓練,如若能讓皇帝衛隊去埋雷,不要說八千枚地雷,就算是二萬枚地雷全部埋好,也不成問題。”李遵頊淡淡的說道,但是他的眼角卻是抽動得厲害,隻是他戴著頭盔,外人卻是看不到。
“此事當真?”李時針一樣也沒有注意到李遵頊小小的異樣,但現在就算是李遵頊沒有戴頭盔,他也不會注意。
“都統如若不信,將孟慶召來一問便知分曉。”李遵頊說道。
“來了,請孟統領來大帳商議。”李時針大聲說道,如果真的如李遵頊所言,真乃天助大夏也。
孟慶很快便來到主帳,聽得是李遵頊推薦的自己,他在答完李時針的話後,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默默的站在李宗善的下首。
“孟統領,這麼說來三千皇帝衛隊都曾接受過埋雷排雷訓練?”李時針大喜過望,現在能將二萬枚地雷盡數埋在護衛軍的必經之道,自己的擒生軍與皇帝衛隊再從側麵迂回一逼,到時也讓護衛軍嚐嚐地雷的威力。
“不錯,我部一天一夜可以埋設五萬枚地雷,隻要都統舍得,二萬枚地雷我部全包了。”孟慶大包大攬的說道。
“果然不愧是皇帝衛隊,那埋雷之事就辛苦孟統領了。等此戰功成,本都統一定上奏皇上,為爾請功。”李時針緊繃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不敢,能為皇上效力,是小人的福分。”孟慶微笑著說道。
事不宜遲,李時針讓擒生軍的埋雷人員全部撤回來,所有的地雷全部移交給孟慶。皇帝衛隊果然是上馬能打仗,下馬能埋雷,所有人,包括孟慶都親自上陣,按照李時針的布局,快速的將一枚枚地雷埋了下去。
李時針選定的這處山穀乃是護衛軍南下的必經之道,山穀兩旁的都是高坡,除非護衛軍下馬攀爬,否則是不可能從兩側登上去的。何況就算是山穀兩旁,也是排雷的重點。
在李時針的計劃中,山穀中有在一端埋雷,就是靠近夏州的這一端。而另外一端,為了不引起護衛軍的懷疑,是沒有埋雷的。而山穀連綿有二十多裏,到時隻要護衛軍一進入山穀,皇帝衛隊和擒生軍的精銳之師將另外一端一堵,護衛軍將成甕中之鱉。到時步步蠶食鯨吞,護衛軍能堅持二天都屬奇跡。按李時針估計,如果一切順利,最多五個時辰,護衛軍就將大敗,而且是敗得一塌糊塗。
從皇帝衛隊接手之後,一個時辰就能埋下近六千枚地雷,這樣的速度令李時針非常滿意。等到了晚上,他原本還想請孟慶過來,一起喝一杯。西夏軍隊不像漢人軍隊那樣軍紀森嚴,將領在軍中偶爾喝點酒是不算什麼的。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孟慶和他的三千皇帝衛隊卻都沒有回來。李時針派人一問,才知道皇帝衛隊竟然在山穀中,連夜奮戰,準備在今天晚上就將所有地雷全部埋下去。
李時針聽得下人的回報,大是感歎不已,皇帝衛隊就是皇帝衛隊啊,對皇上的忠心那是沒得說的。要知道皇帝衛隊的地位在軍中原本就是超然的,他們雖然隻有三千人,但是實力之強大卻足以用恐怖二字來形容也不為。別看李時針是擒生軍都統,手下有十萬大軍,可是碰到皇帝衛隊的統領,也會客客氣氣。
見皇帝衛隊如此賣力,李時針心中慚愧不已,皇帝衛隊在那裏連夜奮戰,忠心耿耿的為皇上辦事,可是自己卻還想要喝酒吃肉,與孟慶一比,自己對皇上的忠心好像還要差上那麼幾分。記起皇上之前給自己的秘信,說皇帝衛隊原來的統領李衛是韓忠衛的人,要讓密切注意現在皇帝衛隊的動向。
以皇帝衛隊今天的表現來看,從孟慶以下,皇帝衛隊是一支素質過硬,作風優良,忠於皇上忠於大夏的精銳部隊。李時針現在沒有其他可為皇帝衛隊做的,隻好給李安全寫了一道奏折,大讚皇帝衛隊,幾乎將皇帝衛隊誇得天上少有,人間僅存的天字號第一軍隊,等全部寫完後,就算李時針看了都覺得有些臉紅,自己是不是將皇帝衛隊誇得太大了些?但很快,他又堅定的搖了搖頭,誇皇帝衛隊其實就等於是誇皇上,對於這一點,李時針早就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