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針在下麵跪著,聽得可是冷汗淋漓,自己什麼時候統兵無方、勾結敵寇了?孟慶這小子不過是一侍衛,讓他執掌皇帝衛隊已然是大大不妥,現在竟然還讓他接替自己之職,李時針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兵者,國之大事也,豈能如此兒戲?難道皇上是不想讓自己立功,而在這關鍵時刻讓孟慶來摘果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說明皇上已經不再信用自己。唉,不過是離開京城半年有餘,皇上就與自己生疏至斯,君王心思真是難猜。
李時針一心隻想著李安全不再信用他,任他想破腦袋,卻沒有去想,這道聖旨會不會是假的。對皇權如此敬畏,就連李時針也不例外,看來也隻有韓忠衛敢用這樣的計謀了。
這其實隻是韓忠衛的先禮後兵而已,他讓人寫了一道假聖旨,至於李安全的大印,韓忠衛直接讓人拿了個蘿卜,兩刻鍾就有人幫他雕出來,惟妙惟肖,一般人都看不出來。如果李時針接了聖旨,那就一切好辦,除了皇帝衛隊的三千鐵騎後,韓忠衛已經派了一個師的大軍前來協助孟慶和李衛。
隻有李時針敢反抗,此刻大帳中的將領恐怕都會血濺三尺,而韓忠衛的護衛軍第二師也很快會來配合孟慶,到時擒生軍和左廂軍群龍無首,還不任由護衛軍宰割?
“李時針,你可以下去了,馬上回去準備,即刻前往京城!”孟慶坐在大帥之位上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催促李時針趕緊“上路”。隻要李時針離開大營,他就永遠也不可能到達京城,算是真正的上了黃泉路。
“是!”李時針雙手接過聖旨,一步步的退了出去,臉上雖然是一臉的悲涼,卻沒有反抗之意,到死他都沒有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走到這一步。
“見過都統大人!”李遵頊待李時針離開之後,突然站出來,大聲的說道。
經他這麼一說,其他人才恍然大悟,現在孟慶可是擒生軍都統,又兼著皇帝衛隊的統領,更是這次出兵的大都統,真可稱得上權重位高,他們都被剛才的變故嚇驚,現在才紛紛反應過來,一齊向孟慶行禮。
“好,好,好,今日是我新上任之際,不說公事,來人,讓人準備酒宴,我要與眾將痛飲一番。”孟慶心花怒放,他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原本想著還要斬幾十顆人頭才能鈄事情擺平,現在看來,一塊破布,就將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早知道如此容易,還用得著等這麼長時間麼,真是白白浪費了好幾天。
孟慶卻不想,如果李時針瞧出端倪呢?他在軍中素有威望,雖然到擒生軍不過半年,可是還是有一些部下很聽他號令的。真要是鬧起事來,恐怕不是孟慶的三千皇帝衛隊對應付的。沒有護衛軍第二師的支援,這道假聖旨就不敢下。
“來人,為各位將軍寬衣。”孟慶的命令傳下去沒多久,馬上就有下人抬來酒,孟慶又吩咐道。
既然要寬衣,那兵器短刀什麼的就都不能再留在身上,都將給了孟慶的親兵。所有的將領都不疑有他,孟慶可是皇上新封的都統,統兵大將,在他的大帳中喝酒,還用擔心什麼呢?隻管放開肚皮大喝便是嘛。
可是抬上來的這些酒卻是加了些料的,每個人沒喝三杯,便都人事不醒。孟慶手一揮,如狼似虎的親兵將拿來繩索將他們一個人都綁得結實,抬了下去。
“孟大人不會連我也要綁吧?”李遵頊突然站起來,笑眯眯的說道,大帳之中除了孟慶之外,也就隻有他沒有喝酒。
“李副都統當然不用,此次李副都統與我配合默契,相必夏王聽聞之後也會心感欣慰,到時李副都統得登大位,下官還要承你照應啊。”孟慶臉上笑靨如花,李遵頊與韓忠衛已經暗結同盟,而韓忠衛給李遵頊的條件實在太過誘惑,韓忠衛承諾,此事一了,便將李安全拉下馬,讓他來當這個皇帝。
“不敢,我與夏王有約,十年之內,他若能統一天下,則我原為臣子,他也會保我一個富貴王爺。隻有夏王在十年之內不能統一天下,我這個西夏皇帝才算是實至名歸。”李遵頊微笑著說道,這也是他心動的原因,現在他等於是變相的囚禁在擒生軍中,韓忠衛能將他推上帝位,不管是不是當傀儡,至少自己也能過一把皇帝的癮。何況韓忠衛還答應過,十年之內,如若他不能統一天下,則韓忠衛將從此退出西夏,讓他當一個真正的皇帝,這兩個條件一提出來,李遵頊幾乎是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
李遵頊身為齊王世子,有他的配合,孟慶確實能更好的控製這二十萬大軍。就像剛才,如果有將領質疑那道聖旨的真實性,恐怕孟慶就隻能用武力解決問題。雖然最後也能奪過大權,但要讓這二十萬的軍隊平穩過席,早不會那麼簡單。
下午,大帳之間將令頻傳,涉及到的都是各個職位的任免。擒生軍和左廂軍的中高級將領被孟慶在二個時辰內全部給換上了自己的人,雖然這中間也有些人不服,但在孟慶和李遵頊的聯手壓製之下,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