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辛棄疾順利辭下去了臨安府伊這個炙手可熱的職位,當然,新換上來的人也是韓侘胄信得過的心腹,臨安作為大宋京城,韓侘胄不可能將這樣的重要的職位交給外人。
而韓侘胄也給趙擴請假一月,說是去四川路視察,趙擴現在對韓侘胄已經信任有加,何況朝中的大臣幾乎有一半都是韓侘胄的人。就算他人不在臨安,也照樣可以控製住臨安的局麵。
韓侘胄與辛棄疾是一起上路的,到了四川路,韓侘胄隻是在當天接見了四川路的主要官員,第二天就宣布“偶感風寒”,需靜養半月。然後就與辛棄疾一起悄悄離開了四川路,因為趙彥逾很是關切韓侘胄,兩人如今也是親家,對於韓忠衛的所作所為,趙彥逾這個四川製置使也是心知肚明。因此韓侘胄在離開四川路時,也將他帶上。
過了大宋的河州,就到了與金國接壤的邊關,韓侘胄早就派了韓府的衛士去鳳翔路報信,因此他們一行人在進入鳳翔路還是很順利的。
通過邊關還不到十裏,前方就有一支軍隊在聚集,趙彥逾現在擔任四川製置使也有一年多時間,看到這支軍隊,心中也是大感訝然。整整三千騎兵列隊站在那裏,從遠處看過去,真是殺氣騰騰威風凜凜。這樣的軍隊是真正的精銳,與大宋的軍隊不可同日而語。隻是遠遠看了一眼,趙顏逾就能肯定,就算是一萬大宋軍隊遇到這支軍隊,也絕對隻有奪路而逃的份。
還有五百步時,那支軍隊中突然奔出幾騎,遠遠望去,當先一人全身都披著鐵甲,煞是英武。
“這不會是奔著我們來的吧?”趙彥逾有些心虛的說道,畢竟這次“出國”是私下的行為,若是被人認出來,可是要惹起兩國紛爭的。
“就算奔著我們而來又有何妨?現在鳳翔路都是你女婿的軍隊,不管來的是何人,見到你們兩位,都得下馬叩拜。”辛棄疾卻是一點都沒有擔憂,這裏現在可不能再算是金國的領地,準確的說,現在這裏已經是韓忠衛的私地,那邊的軍隊也應該是韓忠衛的軍隊。
“是啊,我怎麼將此事給忘了,總以為這裏是金國,其實現在根本就不能算是到了金國嘛。”趙彥逾一想也是如此,現在這幾個州府都是自己女婿的地盤,他的地盤自己可以作半邊主,哪怕來的軍隊再多,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父親!”那名英武的將領在離他們還有二十餘步的時候已經勒住韁繩,一個翻身下馬,就朝著這邊跑來。
“忠義?真是忠義這小子!”韓侘胄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自己的大兒子,他穿戴整齊的盔甲,自己還真是認不出來。
“孩兒拜見父親、趙大人,辛大人。”韓忠義如今已是護衛第一軍第三師的師長。他來西夏曆練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也真是曆練出來的,雖然沒有隨韓忠衛去蒙古作戰,可是他在黑水城,也是與蒙古人交過手的。現在他站在那裏,一股雄壯的氣勢油然而生。
“快起來吧,你小子怎麼就知道我們來了?”韓侘胄也看到了韓忠義身上的變化,現在韓忠義已經有堪大用,這讓他非常欣慰。一個韓忠衛已經足以讓他自豪,現在再加上韓忠義也成了統兵大將,他這個當父親的倍有麵子。
“接到董大哥的消息後,三弟就命我在些恭迎父親。”韓忠義說道,他所謂的董大哥真是韓府原來的武師董金海。
“忠衛呢?”韓侘胄問。
“他正在與金國的特使完顏珣談判,要不然他說也會親自來迎接父親的。但他說了,隻要父親到了鳳翔府,他一定會出城相迎。”韓忠義說道。
“完顏珣?不是金國皇帝的庶長兄麼?他又來與忠衛談什麼事?”辛棄疾訝然問。
“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甚清楚,我現在是軍人,隻負責軍營之事,政事是無需關心的。”韓忠義說的倒是實情,要不是韓侘胄來了,他也是忙得兩腳不能沾地,十萬擒生軍都需要整編,這可是原來西夏的精銳部隊,要完全讓他們效忠韓忠衛,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而他的第三師也分到了一萬擒生軍的整編任務。
“好吧,我們也早些上路,一睹韓老弟如今之風采。”辛棄疾捊須含笑。
韓侘胄、辛棄疾、趙彥逾三人在三千護衛軍的護衛下,一路浩浩蕩蕩的直奔鳳翔府而去。在離鳳翔府外三十裏外,韓忠衛果然在那裏迎候。幾人相見,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韓忠衛其實也有許多話要跟他們說,但城外畢竟不是談話之處,如今這方圓數百裏之地都是韓忠衛的地盤,根本無需擔心什麼,因此韓忠衛將他們引到了自己在鳳翔府的府第,很安頓他們休息。
“韓老弟,你與那完顏珣在商議何事?”辛棄疾雖然年紀大,但精力著實充沛,從臨安府到鳳翔府,也有上千裏路,但他一點疲憊之間也沒有,一住下來,就拉住韓忠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