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沒有持續太久，但在那一瞬間，我的感知都出現了混亂，所以當光明出現的時候，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又像隻是一個瞬間。
好幾秒，我神魂裏的茫然才漸漸消失，眼前出現了一片荒蕪的大山。
清醒過來，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穿梭了時空。
聖人之力，可移山倒海。
大道加持下，瞬息千裏也不是什麼難事。
看著四周的荒涼，我心徹底的涼了。
在城內，他們有所顧慮，不會浪費太多時間，至少會給我一個痛快。
但到了這裏……
我剛這樣想，身後就傳來白靈兒和看不見的驚叫聲。
回頭，正好看到白靈兒和看不見被人押了上來。
盛天龍等人，也全都被帶到了這裏，被三個黑袍人鎮壓，全都無法動彈。
柳長空嘿嘿一笑，指著看不見道：“申聖，這小妮子是他妹妹，上次為了她，這小子當眾給我下跪。”
黑袍老者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拿到打神鞭就行。”
老者說完，回頭看向我道：“你要是敢自爆靈台，我保證你身邊的這些人，就是你死後一百年，他們都一定會活著。”
一聽這話，我臉色一下就變了。
白靈兒有龍虎山在，也許能被救出去，但看不見和盛天龍他們……
我心生寒意，咬牙道：“身為聖人……”
話都沒說完，黑袍老者就冷漠的打斷道：“聖人之下，皆是螻蟻。”他說完，回頭對柳長空和柳乘風道：“一個小時，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人一旦失去了底線，會變得比惡魔還要恐怖。
一個小時，我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張道之聞言，第一時間開口道：“柳乘風，我一直都認為你隻是一個偽至尊，現在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師兄……”
張道之抬手，打斷我的話，傲氣凜然的往前走了一步。
這股傲氣，並非是臨時偽裝，而是真的看不起柳乘風。
聖人之下，至尊不過爾爾。
但至尊的威嚴，同樣不容挑釁。
柳乘風麵色微微一沉，眯著眼睛打量著張道之道：“早幾年前，我就聽說你有踏入至尊境的跡象，可惜後麵就沒了動靜，看來，你是在等一個契機。”
這件事我也聽說過。
應該是在四年前，當時南柳北張，劍神韓宣風頭正盛，三人都有意衝擊至尊，但隻有二師兄公之於眾。
可惜後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但以為對二師兄的了解，隻要是說出去的話，他就一定會去做。
張道之聞言冷哼一聲道：“這就要問你們柳家了。”
柳長空在一旁笑道：“我以為你不知道，看來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沒錯，那日你中毒，藥就是我下的。不過藥是韓宣給我的。”
“你終於是承認了！”張道之很平靜，補充道：“但我不相信韓宣會如此下作。”
我也不相信。
韓宣的冷漠毋庸置疑，可如果說他會用下毒的手段來阻撓張道之踏入至尊，我不信。
柳長空道：“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也不信。”
柳長空的話才落下，一個冷漠的聲音就從山腰傳來，眾人回頭，看到一個獨臂的劍客緩緩走來。
韓宣！
我瞳孔微縮，說實話，麵對聖人我心裏都不是特別怕，但見到韓宣，我就莫名的害怕。
這種怕，並不是因為韓宣的手被三師兄斬了，怕他報複，而是因為韓宣太冷漠了。
不近人情的冷。
韓宣一路走來，邊走邊道：“我和張道之，有過命的交情。”
柳長空一聽，噗嗤笑出聲道：“既然有過命的交情，你還對薑一下死手？還會被任天行斬了一臂？”
韓宣淡漠的道：“我對薑一下死手，是因為他弱。任天行斬我一臂，是因為我弱。”
這回答，很韓宣。
柳長空麵色微頓，又問：“那你今天過來，是什麼意思？”
“因位朋友請我來幫忙。”韓宣的回答幹淨利索。
柳長空冷笑道：“我看你是來送死！”
周圍的人聞言，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韓宣道：“若是聖人出手，我的確是送死。但如果是你柳長空，哼……”
韓宣輕蔑冷哼一聲，都不想浪費過多的口舌。
柳長空和韓宣鬥嘴的時候，我也用眼神去詢問張道之。
張道之點頭，不過表情頗為無奈。
可見他請來幫忙的人，隻有韓宣來了。
我心裏，也頗不是滋味，感覺怪怪的。
而且他和張道之的方法都一樣，以激怒柳長空和柳乘風，用比鬥來拖延時間。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想別的，而是觀察四周。
既然他們給我爭取時間，那我就不能浪費。
不管結局如何，都要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