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長…百夫長!”
墨行把手中的劍刃從滿是藤蔓枝條的屍體上抽出,也不去理會濺到輕甲上的血跡,甩去劍刃上殘留的血液,卻沒有把劍收回腰間的劍鞘,隻是把目光投向身後呼喚的雲騎。
“…什麼事。”
傳達情報的雲騎在墨行目光投來的瞬間下意識的低下頭,不願去和這位雲騎軍中極其出名的年輕百夫長的蒼藍色雙眸對視。
畢竟他麵前的這位在雲騎軍中的名頭是實打實的殺出來的,而且雖然隻是在雲騎軍中擔任區區一個百夫長,但他是那位預備劍首鏡流的師兄。
這位百夫長在戰場上的殺心可是重的很,比起那位冷冰冰的預備劍首,麵前的這位劍劍淩厲斬殺豐饒孽物的姿態倒是更讓雲騎們敬畏。
他每次上戰場都好像是在發泄著什麼。
這是所有看過他戰鬥姿態的雲騎軍不曾說出口卻統一的第一想法。
可此時讓這位雲騎更恐懼畏懼的,卻是他收到的消息。
“預備劍首大人一人衝入了豐饒孽物腹地…”
“…然後呢?”
墨行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雖然鏡流的獨自突進讓他很意外,但是這幫雲騎莫非會覺得這種小型豐饒戰場上的孽物能對鏡流造成什麼威脅吧?
他從不在戰場上擔心鏡流的安危,因為在他記憶中的曆史軌跡,鏡流活了很久….即使是出事也是快要在幾百年之後了。
因此在這過去的將近兩百年的人生中,除了最開始還無法習慣,之後在戰場上,他一直抱有與其擔心鏡流不如擔心自己的態度。
現在不過是星曆6500年。
“…【玉闕】剛剛發來急報,我們所處的豐饒戰場上突然出現了【燼滅禍祖】的氣息…就在預備劍首大人攻入的腹地附近…”
雲騎的話語因為惶恐和緊張有些顫抖,而他的話語也讓墨行的瞳孔為之一縮。
…因為他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事件。
那麼隻有兩種情況,要麼這件事確實存在於應該發生的曆史軌跡之中,但是隻是虛驚一場,微小到不足以記載入曆史…要麼就是,曆史出現了變數。
老實說,他並不覺得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他還可以解決,但是即使如此。
“…是什麼級別的氣息。”
即使已經不抱什麼輕鬆的希望,他還是開口了。
“…據【玉闕】傳來的消息…大概是【令使】級。”
“…”
他不太想去思考燼滅禍祖的令使會在此降臨的原因,他隻覺得有些頭疼。
…為什麼不去想?
他都是燼滅禍祖的令使了,你還指望他是來這旅遊的不成?而且想就有用不成。
墨行幾乎要握不住手上的劍,有些荒謬的事實讓他覺到自己快要笑出來了,沉默了片刻,他低低的,仿佛自嘲般的自言自語。
“…我真是欠了你的。”
“…百夫長?”
麵對雲騎因為他沉默而困惑的疑問,墨行也算是回過神,發出了指令。
“通知戰場剩餘的雲騎,迅速撤離戰場,同時向所有仙舟發出求救信息。聯係的上鏡流嗎?”
“聯係不上…越靠近豐饒腹地,玉兆好像被一種灼熱的磁場幹擾了…完全無法遠距離通信,聯係不上預備劍首大人…”
雲騎拿出腰間的軍用玉兆,這類玉兆是特別應對戰場製作的,針對了各種戰場上的惡劣情況,可此時卻遲遲沒有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