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的模樣和神情就像一隻剛被收留的貓兒,不過這麼形容你好像不對,當時你畢竟也才來我們家,有些拘束也正常。”
“所以……怎麼些年前的事,我都快忘了,為什麼老師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鍾民坐在公園的椅子上,聽完蘇北辰說這些,如此詳細的形容,不免有些心驚,一臉狐疑的盯著蘇北辰。
蘇北辰抬頭看了看天空,常年戴著黑手套的手指了指太陽。
又偏頭打量著鍾民的側臉,神情中是道不明的情愫,但更多的是讚賞和欣慰,對方就好像他最傑出的作品一般。
“達瓦裏氏,你覺得你會忘記暖陽嗎?”
後麵還有一句,蘇北辰卻沒有說出口,隻是默默咽在心裏。
——那輪太陽的炙熱啊,可不僅僅是融化寒冰厚雪……
鍾民順著蘇北辰手指的方向也望向那一輪暖陽,這個點已經接近黃昏,太陽並不刺眼,橙黃色的它與這片白雪皚皚的土地是截然不同的對比。
鍾民察覺到蘇北辰的視線,也轉頭。
“暖陽嗎……”
鍾民喃喃道:“是啊……怎麼會有人忘記暖陽的樣子呢?”
他也有說不出口的話。
——那一定是如同您一般的暖陽吧?那樣的話,或許真的忘不掉吧……太美好了……
“嗯。”鍾民臉頰有些發燙。
“不會臉紅了吧?那樣太丟臉了……”鍾民這般想到,於是低下了頭,隻希望蘇北辰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嗯?你……不喜歡嗎?我覺得很好看……”
究竟是形容太陽,還是在形容人呢?或許蘇北辰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的……很喜歡。”鍾民著急忙慌的解釋,確實看得出來鍾民很急,他甚至是用的中文……
“什麼?”鍾民說的急,蘇北辰的中文也不好,一下子沒聽清。
鍾民又抬頭眯眼看了看暖陽,再次用俄語緩慢重複:“我是說,我很喜歡。”
——喜歡的是暖陽,也是您。
兩人相視無言,就這樣並排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直到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蘇北辰才再次開口:“達瓦裏氏,明天就正式放假了,你打算回去嗎?還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過?”
鍾民也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出神。
“達瓦裏氏?達瓦裏氏?”
“啊?到!報告老師……”
最後一個音節,出口的時候,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後,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蘇北辰拍了拍鍾民的後背:“嗐,你這孩子……這怎麼還形成條件反射了呢?”
鍾民現在滿腦子都是每天早上人都還沒睡醒,就得到教室然後點名報到的日子,話語間不自然的帶了些怨氣:“這還都得歸功於老師咯。”
蘇北辰好笑:“怎麼就怪到我頭上了?我都說了,讓你早點睡,你非不聽。”
蘇北辰原本不說還好,這樣一說鍾民更氣了。
“您布置這麼多作業,不熬夜根本做不完好嗎?”
看著鍾民氣的有些咬牙切齒的麵容,蘇北辰樂嗬嗬的不同他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