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本想吩咐人幫容瑾去取一些熱水過來,但容瑾怕黎清一個人等太久,於是親自去酒店的後廚要了一些熱水。
先讓黎清將頭洗幹淨再說,一直頂著一頭泡沫肯定不舒服。
容瑾出去了還沒有回來,黎清一個人無聊的在浴室裏麵等著。
她本想用冷水衝衝算了,但是頭一接觸到冰冷的水,人就立刻打起了冷顫。
“媽呀,好冷呀?”黎清的眉頭緊皺。
不死心的她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被勸退了。
她記得以前自己在國外的時候,因為太忙忘記交費了,結果家裏突然斷水斷電。
自己洗澡洗到一半沒有水了,全身都還是泡沫。
穿上浴巾出來,找了半天隻找到兩桶桶裝水。
也幸虧她買了三桶桶裝水放在家裏,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個時候的國外正值冬天,外麵的天氣已經降到了零下十幾度,白雪覆蓋了現代化的城市。
她想燒水衝幹淨身上的泡沫,可家裏不僅停水了還斷電了。
當時也已經很晚了,也不好去麻煩周圍的鄰居,尤其是她一個單身女孩。
無奈的她隻好用冷水洗澡,這些水雖然放在室內,可也是冷的不行。
當冰冷的水淋到身上時,身上立馬冒出來一股熱氣。
當時她被冷得眼淚都逼出來了,可沒有辦法孤身一人的她就隻能硬扛。
咬緊牙關扛過去,因為就隻有她一個人。
有時候媽媽在國內打電話給她,總是詢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她總是報喜不報憂。
因為她不想讓媽媽擔心,剛出國的時候,哪怕窮的連飯都吃不上了,還被房東給趕了出來,她都不曾和自己的媽媽說過一次。
因為她知道,就算自己說了,遠在國內的媽媽也幫不上忙,隻能給媽媽徒增煩惱。
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說,至少這樣不會兩個人都難過。
黎清的媽媽林姝榆在國內,為了給自己的女兒攢錢,每天過得也很辛苦。
可隻要想著自己的女兒,哪怕吃再多的苦,她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好在黎清很幸運,困頓的時候,陌生人的捐助讓她挺過了那段刻骨銘心的苦日子。
她也一直很感激那位捐助過她的人,隻可惜那人從未露麵,不曾透露過半分信息。
黎清也曾寫過信件感謝過那位好心人,隻是從未收到過回信。
黎清見沒有回信,以為哪位好心人沒有收到信件,於是拜托自己的老師,要來了那人的郵箱。
寫過幾次郵件表示感謝,但依舊沒有收到回複。
寫了幾次後,黎清也就沒有繼續寫了,她覺得自己這樣也許會打擾到那個不知名的好心人。
“你在幹什麼?”容瑾回來的時候,看到黎清用冷水澆到頭上,立馬將水龍頭關掉。
“我想用水衝幹淨。”
“你瘋了?水這麼冷,你用冷水衝?”容瑾一時著急,語氣焦急的問黎清。
“沒……沒瘋啊……”黎清說話的底氣,看到容瑾就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過來。”見黎清似乎被他嚇著了,說話的語氣放溫柔了不少。
“啊?”黎清遲疑沒聽清容瑾在說什麼。
“過來。”容瑾放緩了自己的聲音。
“奧。”
“低頭。”容瑾。
“那個……我自己來就行。”黎清想要自己洗。
“低頭。”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你看得到頭上的泡沫?”
“我……”
“沒多少熱水,低頭,我幫你衝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