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剖腹慘死(1 / 2)

武昌二十八年

午夜的風總是這麼寒氣逼人,蝕骨的冰冷侵透思想的屏障,黑夜變得彷徨。

幾片雪花飛舞在銀裝素裹的夜晚中,灑落在屋頂上。

此時,林府的後院裏,正燈火通明,時不時的傳來女人陣陣痛苦的哀嚎。

紗帳裏,那女子躺在榻上,五官長得很精致,一雙水眸此刻透著絕望,滿身虛汗,難產了一夜,她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

又一波疼痛襲來,她五官驟然痛到扭曲,她的額頭冒出汗珠,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啊!”

穩婆掀開她身上的被褥,一遍遍擦拭著她身下不斷湧出來的血,緊張的滿頭大汗。

“吱呀~”

隨著房門推開,一身錦衣華服的中年婦人,剛進門,就用帕子捂住口鼻,麵帶嫌棄道。

“怎麼這麼久還沒生出來?”

穩婆擦了擦額前的汗珠,說道:“夫人,這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位置不對,生不下來,已經有血崩之相了。”

“什麼?這個賤婢連生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我不管!你給我想盡辦法保住孩子!這下賤胚子死了倒無所謂!”頓時,那被稱為夫人的女子放下帕子,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態,眉毛緊鎖。

話音落,那紗帳裏的女人早已痛的肝腸寸斷,卻用盡力氣,死死抓住穩婆的肩頭衣衫,疼痛讓她的嘴角咬出血跡,卻意識堅定的開口:

“我還不想死!我能生的下來!求求你!救救我!啊!”

可惜,屋內沒有

任何一個人用正眼瞧過她,也沒人在意她的話,都在手忙腳亂的做著自己的事。

隨著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又一盆盆熱水端回來。

“…夫人!這胎位怕是………真的生不下來了!隻能剖腹取了。”穩婆急的滿臉通紅,汗珠直往下掉,臉通紅的連說話都接巴了。

剖腹取子?

世人皆知,剖腹取子,母必死。

餘夫人眉頭緊緊地蹙著,半晌,才捏緊了帕子怒吼道:

“剖!我不管!今晚我必須見到孩子!給我剖腹取!一個賤婢的命算什麼!”

這腹中的孩子始終不露頭,葉夕顏也沒力氣生,堅持不下去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就要憋死在裏頭,穩婆聽完餘夫人的話,狠了狠心,派人取刀來消毒。

葉夕顏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毫無生氣癱倒在榻上,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卻緊緊咬著銀牙哀求道:“夫人…您留夕顏一命……吧!夕顏日後…………給你當牛做馬伺候您!”

她也是知道的,一旦剖腹,她是必死無疑,她才十六歲的年紀,如何能甘心赴死。

“你本來就是一個生育的工具,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主子了?當初我送三個人去書房,你一爬了床我就賣了那兩個,你也不想想!你們一個個賤籍泥腿子配和我共事一夫嗎?”

那餘夫人見她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沒用的東西,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要不是自己和林老爺五年未

生育,善妒的餘夫人又怎麼會給她開了臉,送進了林老爺的屋裏。

好在她爭氣,一晚上便有了身子,自己忍受了十個月,如今終於一雪前恥,早就想處理掉這個狐媚子了。

葉夕顏聽完,從來沒像這般恨過誰,鋪天蓋地的絕望將她掩埋,她好恨,恨林家的殘忍,更恨自己的軟弱和無能為力。

見刀取來後,她的兩眼空洞無光,她知道自己這是被遺棄了,絕望中緩緩閉上了雙眼。

穩婆將刀劃向她的肚子,一陣劇痛,感覺腹部被一刀刀地割開,一刀刀的鈍痛,直入心肺,她狂吼著,雙手使勁地掙紮,抓得指甲翻開,在床榻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