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靠近一點後,李秀寧有些嬌慵的在荊棘腦中道,“咦,他在擺弄的那樣東西,我似乎在婢兒那裏見過。”
秀寧姐連現身都省了,荊棘直感她變成了自己的背後靈,有怪莫怪的答,“那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吧,從前見過也屬尋常。”
“不,我是剛剛在幾日前才在婢兒那裏見過,而我原來的記憶裏,世上就不該存在這麼一件物事。”李秀寧越想越可疑,最終極不情願的靠自己的本尊飄行過去,漸漸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傳音回來道,“荊姑娘,前麵這位仁兄你一定很有興趣,竟是我大唐的第一奇人,李淳風李道長。”
“神棍!”荊棘腦中冒出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而後較為勉強的回應道,“原來他就李淳風,這家夥不去畫推背圖,跑這兒來造什麼避雷針啊。”那牧童的真實身份既然是李淳風,荊棘便不覺得他有在紮稻草人的可能了。
但見遠方他在使勁揮著手喊,“喂,還在旁邊幹站著幹嘛,過來幫我試驗一下這東西靈不靈啊!”
荊棘睜大了雙眼,揉揉鼻子道,“小屁孩在叫誰?”
“這兒除了你我,也沒別人啊。”婠婠加快了前進的腳步,笑答,“看來是這小子皮癢,竟敢勞駕他婠姑奶奶,走,過去會會。”
荊棘原本沒想打擾人家搞科學實驗的,要知道諾貝爾在改良出軍用炸藥之前被炸了五百多次,她可不想這具肉身變成某個科學成果奠基時期的犧牲品。
可婠兒的行動實在太快,荊姑娘像被放風箏一樣飄飄忽忽的來到李淳風麵前。這時的李淳風確實才十六歲年紀,一雙丹鳳眼深沉且靈動,瞧著荊棘的眼光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是欠人幾百萬躲債不還的那種。
荊棘對著“債主”神情的小屁孩問到,“你認識我?”
李淳風神叨叨回話說,“從前不認識,以後認識,現在又正好重新認識。”還搖頭晃腦的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荊棘好想把這神棍的頭按在馬桶裏衝個一次又一次。人話不是這樣說的,以為倒出一溜話也沒讓人聽個明白就能讓自己顯得像個有道高人?糊弄鬼呢!
她伸出十指將此人並不可愛卻還算姣好的臉蛋扭了一百八十度轉彎,婠婠一時愕然到不知該幫忙該是阻止。
李淳風極想說話,卻“噗噗噗”吐吐舌頭,完全不能正常講話。荊棘心裏大為得意道:戲弄古人真的很有成就感的,特別是戲弄以後功成名就的古人,這滋味真是爽翻了。
“哈哈哈哈。”荊棘在心裏不斷的笑著。忽然,一道如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話音落到她耳中,“荊丫頭,你給我放手,本尊臉上這層皮,你有什麼不滿嗎!”
“黑蛋!”荊棘的手停不下來了。
“對本尊極度不敬,罰除人品十點,半個時辰內不準開口說話。”
荊棘被禁言了,在心裏麵掰著指頭數著過去的時間,朝李秀寧倒著苦水,“我這是招誰了呀。秀寧姐,幫我去向那顆黑蛋說說好話好不好,你瞧婠兒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呢。”
然而事實卻是,婠婠跟黑蛋相處得很融洽,笑靨迷人的詢問著,“李道長非但禦雷有術,就連禦人也這麼有手段。我還從未見過秀寧這麼文靜的樣子,你們是舊相識嗎?可否跟奴家說說有什麼方式可以製住她?”
黑蛋化身的李淳風一臉高深莫測的道,“婠婠姑娘蕙質蘭心,貧道定當傾囊相授。且聽貧道慢慢道來。”
荊棘撐著條類似竹竿的物體在不遠處怨念道,“秀寧姐你看,不帶這麼賣隊友的,我已經幫他頂著這跟避雷針了。我的婠兒呀,怎麼這麼輕易相信這顆黑葡萄蛋了。”
李秀寧微嗔,“怪人多怪,惡人多磨。荊姑娘你就和我那不受控製的弟弟一樣,世上若沒個治得了你的存在,怕是要鬧翻了天去。蛋尊大人啊,是在拯救天下間的少女。”
荊棘不說話,當然她也沒法說話。
接天連地的雷光馬上就要下來了,接在閃電另一頭的是紫金山外宇文成都握在手中臨死都沒放下的鳳鏜。
觀戰的反王之中,定陽王劉武周捋著黃須讚道,“李玄霸那小子真叫厲害啊,生撕天下第二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