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伸伸脖子一想,兔子要長成她金鼇島時期這麼大才能一起賽跑,這樣的兔子天底下恐怕連影都沒有吧。本來好端端的答案在心裏瞬間幻滅,轉而又問,“兔子還是算了,我考慮考慮試試刺蝟怎麼樣,能跟烏龜談戀愛嗎?”
“刺蝟?”師妃暄哭笑不得的道,“人家不是刺蝟,不知道行不行。不過如果刺蝟能跟烏龜說得通的話,發生感情也不是不可能吧,也許。”
荊棘聽著聽著便知道,看來師妃暄是很會說好話的類型,暗想不能試著發生感情,聽別人恭維也不錯,於是瘋魔的問到,“那再加一個人呢?”
師妃暄稍一皺眉,“還是有烏龜?”
“嗯。”荊棘很認真的點頭。
師妃暄用神審視荊棘,苦笑道,“為什麼那麼執著於那隻烏龜?秀寧小姐所說的都是沒可能的事情,如果真的可能了,那便算有奪天地造化的本事,暄兒倒要鬥膽問一句,天地生於何,又要滅於何處?當天地生出之前是否有人知道它即將誕生?配方從何而來,父母又是誰?沒人試過的事情誰都沒有資格判定它可不可能,沒人成功的事情也不要妄自菲薄說自己不能成功。就像人一樣,若要追求永生之道,便不能將道的定義束縛在框框裏,事未明,破天而求。誰若阻我一心向道,弑神殺佛。”
荊棘一直在討論感情,師妃暄卻以為她在說哲理。不過師妃暄的話倒瞬間讓荊棘心如明鏡,仿佛眼前豁然開朗,
在心中狠狠念到:我確實是笨啊,物種不同又怎樣?姑娘我本就不傳宗接代、生兒育女。為什麼愛情要跟生命繁衍相掛鉤,既創出愛情兩個字,當然更交配是相互區分了。它真正的偉大就該是心靈上毫無保留的喜歡,隻存在於兩人之間,世人若阻,是世人根本不懂愛情兩字的定義,或許千年以後這定義才會人所共知,而今日,自荊棘始。
她想通以後,把所有顧慮拋諸腦後,大笑道,“我明白了,就像你說的,其實世上是沒有佛和仙的,是達到那個境界的第一個人在自己頭上冠了那個名號。說到底,那些占據天界的神仙大能不比下界的任何人來得高尚,仙和佛之所以受到尊敬,隻因為他們擁有力量。若有一個人能將他們踩在腳下,這些當初高高在上的存在就什麼也不是了,成王敗寇,任何時期都適用。”
師妃暄不解道,“你通透了,但我卻又不明白了。”她神情愕然,忽然眼前一暈,倒在荊棘懷裏。
荊棘當即關心道,“暄兒,怎麼了?”
“隻是有點頭暈。”師妃暄輕呼一口氣,眼皮漸沉,聲若飄絮般遊離在外,“秀寧,我可能要睡一會兒,呆會兒我醒了之後,你不要和我太親近就是。”
荊棘一秒鍾呆滯,這言下之意誰不聽得糊裏糊塗。可師妃暄就這麼昏睡在懷裏了,一點防備都沒有,倒讓荊棘心下忐忑,心道:這丫頭就這麼放心我啊,不怕我見獵心喜、情迷意亂嗎?
要知“師美女”倒下的時候,頭枕肩,手纏身,背部與荊棘密切接觸,如何都似一朵含苞待放、任人采摘的天山雪蓮。
荊棘開始胡思亂想,我要是動手,禽獸不如,我要是不動手,不如禽獸。在禽獸和不如禽獸間搖擺不定了數個呼吸後,終於決定好,就親一下不會壞事吧。
於是輕輕把唇探了下去,哪知還沒得逞,師妃暄睜開了眼睛。荊棘根本不給她四目相對的機會,放手說到,“這麼快睡醒?”
師妃暄定定神,醒來後第一句就是,“秀寧小姐怎麼在此?”
荊棘暗道:這丫頭不會睡蒙圈了吧,三秒鍾就蒙圈,神技啊。好意提醒道,“這兒是洛陽城外啊,靜念禪院的山下。”
師妃暄一邊獨自坐起來打坐一邊問,“哦,看來我練功又走火入魔。是秀寧小姐搭救妃暄的嗎?”
“暄兒你說什麼啊?”荊棘完全不知怎麼接話了,心忖莫非師妃暄間歇性失憶?
師妃暄冷冷說到,“暄兒?怎麼叫我暄兒!這是師尊對我的稱呼,秀寧小姐雖然和師尊姐妹相稱,可是還未與妃暄有這般親近,以後請別這樣叫了。”
幹啥呢,變臉特技嗎?翻臉不認賬也不帶這麼玩的吧!荊棘徹底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