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總歸是師父,徒弟嘛,眼光不怎麼樣。”觀音婢罕有的以冷言冷語反唇相譏,又補充新證道,“二十年前,魔門當時的八大高手出動了六個,再加一個慈航靜齋的叛徒,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都未能將狀態平平的梵清惠擊殺。你說,換做今時今日的石之軒可有這種實力?”
“這似乎言過其實,魔門八大高手又不是沿街大白菜,你所說的那些塵封往事,以訛傳訛未必可信。況且梵清惠二十幾年未出手,究竟實力如何再沒有人知曉,”
“是啊,又過了二十幾年呢。她的實力究竟是退步了還是止步不前,亦或更上一層樓,你們有誰能猜得出來。”觀音婢眨一眨睿智的雙眼,事不關己般的說到,“手中無劍的梵清惠你師父都已經應對吃力,若手中有劍,天下何人能與其針鋒?豈不是又要像當年一樣她想殺誰就殺誰,想誰做皇帝誰就得坐上去是嗎?”
楊虛彥詞窮,卻無意識地搖頭,略顯嘴硬道,“你莫長她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聖門的武功怎麼能比慈航靜齋差?家師這十餘年來,心境有成,配合邪帝舍利練成不死印法,武功當世無匹。隻是受世俗所累,越來越謹言慎行,喪失了身為邪王的鬥誌,如若能正大光明的擊敗梵清惠,才是最好的結果。”
“收起你盲目的信心和固有的思維吧。”觀音婢嗤笑道,“梵清惠的厲害之處,就是從不以氣殺人,恰恰這一點能克製你師父自創的不死印法。婢子沒空再與你解釋,總之若讓梵清惠拿起劍來,你便能領略到她舉世無匹的風采。但是這樣沒把握的事情,婢子一點都不願讓它發生。”
對於梵清惠的武功,時人不知,石之軒不敢再提,在二十年前縱貫南北,莫可匹敵。
祝玉妍明明武功不及石之軒,為什麼長久坐著魔門第一高手寶座也沒有人反對,因為梵清惠當年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就是掛著祝玉妍的名頭,她甚至報這個名號報習慣了,所以在荊棘首次見到梵清惠的時候,她極為順暢的報出了這個名號。陰後背鍋二十年,即便是知道真相的人也不敢將其拆穿。
真相是什麼?真的有人相信才叫真相,埋在地底深處的真實永遠不能稱之為真相。而荊棘知道了師妃暄是個性情多變的丫頭,這是她今天看到的真相。
起先她就有懷疑,若這真是師妃暄,不該有如許重的玩心,若不是師妃暄,不可能連婠婠都騙過。
印堂間的天眼一開,終於看出端倪。這丫頭吧,一個身體裏卻藏兩種人格。
並不是純粹的精神分裂,想來當年碧秀心在懷胎的時候懷的是雙胞胎,卻有一個先天不全,在腹中還沒足月身體就死了,連碎骨碎肉都在腹中化為了另一個胎兒的奶水和養分,但那道意識留了下來。所以碧秀心分娩的時候,其實是生的雙胞胎,不過二者完全共用了一個身體,同心同體同腦同眼。沒有多餘的任何部位,不需要分離,就沒人知道是這樣一件事。
師妃暄精神光團旁的另一個小人肯定就是那個死去的胎兒,如今那小人已經隱去,本體意識又占據了主導。
介乎剛剛分裂出的那個似乎不太好騙,而眼前的這一個,荊棘覺得要保留自己威風八麵凡事比人先料一步的賢明姿態,哄著騙著說不定就能讓她把所支持的李閥中的儲君人選從李世民轉為自己,若真能成事,距離女皇的位置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
荊棘是這樣想的沒錯,但經過一個上午的具體實施,完敗!
算了,一定是沒有吃到足夠的早餐,腦細胞供血不足,才讓自己在師妃暄麵前屢屢受挫,荊棘自我安慰到。
又半個時辰以後,婠婠原路返回,帶來好多吃的。天知道她是從哪兒弄來的,也許搶劫了林中的獵戶。
今晨荊棘所遇到過的問題婠婠也再經曆一遍,師妃暄很有禮貌的跟她打了招呼,隻是末了輕輕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婠婠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卻朝荊棘悄悄問到,“怎麼回事,她哪裏吃錯藥了?難道你惹她懷孕了,害她喪心病狂啦?”
荊棘白眼一翻,無奈的道,“師姑娘有恙的地方不在肚子裏,而在心神中。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這麼說師妃暄真是有病了,會不會死,還有沒有藥醫啊?”婠婠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