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陽沒在意這個人，這個人看上去卻很在意馬陽，見馬陽沒跟上來，他頓了頓，回頭看了馬陽一眼，有些奇怪的自語兩句，走出了六福街。
這人走路時習慣先邁左腳，看起來有點兒輕微強迫症。
衛茂望按著腦袋，覺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奇怪，他耐著性子，繼續盯著馬陽，天色漸漸暗下來，六福街的店鋪都關了門，所有的燈都熄了下來，路燈依次亮起，除了馬陽之外，沒有別的活人留在這裏。
衛茂望飄到路燈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他正想大著膽子飄到馬陽身邊。
馬陽緩緩弓起了身，兩隻手撐在地上，脖頸扭成詭異的角度，看向衛茂望的方向。
衛茂望心裏打了個突突。
草！這人眼睛怎麼發綠了！
幽綠綠的，像兩盞泛著光的小燈。
旁邊的野貓同時看向這邊，泛光的眼睛詭異陰森。
“嗡！”
“嗡！”
布置溫馨的客廳裏，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凝滯的沉默。
薑穎看著封不絕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臉色微變，就要往外走，忍不住起身，拉住了她，眼中帶著乞求說：“你不會報警吧？你要是把這些事說出去，我就完了，你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幫了你多少，你不會忘吧？”
“我沒忘，但你不該做這些事。”
“我隻是太害怕了，不想它們靠近，我沒傷害過別人，我隻是……”
“你隻是傷害了一些動物而已，你不會想要這麼為自己辯解吧？”封
不絕以前覺得薑穎是個還不錯的人，她很少發脾氣，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她都能處理得很好，但現在看來，一個對其他人而言還算不錯的人，內心未必沒藏著暴虐的深淵。
封不絕離開了桂葉小區，臨走時被凶殘的野貓狠狠撓了幾爪子，往六福街走去，竟然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周元博。
周元博沒注意到封不絕，低著頭在跟人通話，語氣很衝，說到憤怒時用力踹了牆根幾下。
“你說退出就退出，你當是在玩什麼小孩子的過家家嗎？”
“當初是你主動找到我，說要加入，現在倒好，說不幹就不幹了！”
“什麼有鬼沒鬼，你還拿這種借口來糊弄我，你覺得我是傻的嗎？簡直在侮辱我的智商！”
“一句話，你要是敢撂挑子走人，別怪我跟你翻臉，把你幹的那些好事給供出來！”
周元博掛斷電話，用力把手機塞進口袋裏，重重錘了一下牆，低頭對著牆好一陣發泄，等終於冷靜下來，抬頭朝著六福街的方向走。
“苗華不想幹了，說不定會反咬我一口，藏在六福街裏的東西，要提前挖出來。”
周元博根本沒注意有個人在悄悄跟著自己，低頭想著心事，腳步飛快，路燈的光從上往下照過來，映得他臉色陰慘，整個人無比沉鬱。
封不絕不緊不慢跟著他。
沒想到衛茂望幹得這麼好，把苗華那家夥嚇得打算退出，甚至還影響了周元博
的反應。
剛到六福街，封不絕就感到有種陰惻惻的寒意，他沒貿然進入，目送著周元博往裏麵走，悄悄放出了小婭：“小婭，幫我把衛茂望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