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攏了攏頭發催促道,“趕快給我包裝一下吧。”
“你們不知道,最近阿瀚總是有點時間就要去我那裏,他啊精力旺盛、體力充沛,一天到晚拉著我在床上纏綿不休,索需無度。”
“上個月,阿瀚還說帶我去夏威夷享受二人世界,啊哈哈,我都快被他累死了。”唐笑笑不知羞恥地編排著故事,向店裏的售貨小姐宣傳她的風流史,聲音極大,好像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尤其是趙欣寧。
上個月……上個月和肖瀚吵架之後,確實他接連多少個晚上都沒有來金湖別墅,原來是與這個女人在一起。
“你們不知道哇,今天早上阿瀚就到了我那裏,粘了我好半天才肯離開,男人啊,就是喜歡吃腥,加重火力,就不信你還能扛得住。”
此時,平日裏高傲不可一視地唐笑笑早己將驕傲和自尊丟得遠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趙欣寧受到打擊,痛苦不堪。
忽然感覺到冷氣好強,一直透入了骨子裏,趙欣寧哆嗦著緊緊抱住雙臂,茫然不知所措地走了出去。
“快點,耽誤我的時間你們負責得起嘛。”唐笑笑眼瞅著趙欣寧漸漸走遠了,臉上的表情馬上大變,又恢複了往日傲慢的神色……
心不在焉,茫茫然走過一家又一家店鋪,趙欣寧好像被抽去了魂魄般在各家店鋪裏飄蕩,了無生氣。
她伸手觸摸或僅是抬頭看著一件件價格不菲的名牌時裝,既不試穿也不問價,對於售貨小姐的招呼也充耳不聞。
有時傻傻地站在店裏發呆,一動也不動,有時隻走到店門口又退了回去。
如果說剛剛幸福甜蜜的午餐時光是天堂的話,那麼此時此刻,趙欣寧感覺自己落入十八層地獄,冰冷、絕望、痛徹心扉。
滿腦子裝的全都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話,盡管從一開始就非常清楚那麼出色的男人,不可除了前女友趙琳外,隻擁有她一個女人,但是聽到他與別的女人親熱時還是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的話,寧願不要聽到這些;如果可以的話,寧願不要和他糾纏;如果可以的話,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那個叫肖瀚的男人。
她的心口越來越痛,呼吸越來越急促,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湧落下來。
“小姐,您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幫您叫一下醫生呢?”一位售貨小姐看出了她的異樣,非常好心地問道。
趙欣寧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慢慢地跨出門外。
原來對她的好是肖瀚對一個情婦額外的福利,讓每一個和他交往的女人都能體會到那種被需要、被嗬護的感覺是他的一貫作風吧。
讓你躍入雲端,讓你飽償甜蜜,一度以為,那隻是對自己一人,哦,原來他的溫情竟然如此地廉價。
隻是,肖瀚還從不曾對自己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其實,所有的錯覺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結果。
她站在不知何處,登高遠望,才猛然記起:自己隻是一名契約情婦,一個情婦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奢望。
清醒點吧,趙欣寧,嚴格恪守你情婦的本職工作就好,時光飛逝,或許不久你就可以離開,享受你想要的生恬,擁有你想要的愛情,建立你想要的家庭。
隻是,經曆這一場情殤之後,還能談感情嗎,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感情……
淚珠如淅淅瀝瀝的雨點在趙欣寧絕美的小臉上恣意流淌,如何隱忍還是忍不住,且讓它盡情地流吧,過了今天,也許深情的眼淚就不會再為他而流了。
從午間一直走到黃昏,腳酸痛到再也邁不動一步,趙欣寧才記起手上的手機,遂撥通號碼,果然,鄒憲明的聲音響起。“憲明,我要回去了。”
一路無言,回到家的趙欣寧食不知味地用過晚餐,回到房間,全身疲憊地撲倒在大床上,屬於肖瀚的男性氣味緊緊包裹著她。
深深地吸上一口,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迷戀上了他的氣味。
他今晚會回來嗎。或許是回肖老太太那邊了,亦或是又去了哪個女人那裏抵死纏綿,各種各樣地猜測中,趙欣寧漸漸進入了夢鄉……
半夜回來的肖瀚沒有開燈,借著外麵微弱的光線,可以看見一個白色的身體趴在床上,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扭開床頭燈,才發現,趙欣寧沒有換衣服就睡著了。
可能是玩得太累了吧,聽鄒憲明的報告,她直到黃昏才想起回家。這小妮子,還真能玩啊。
小心翼翼地翻過她柔軟的身體,肖瀚想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不想卻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睜開雙眼,肖瀚如斯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她猛然起身牢牢抱住這個讓自己心受煎熬的男人,忽然感覺心頭那塊沉重的大石頭完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