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笙起身,“勞姑娘帶路”
楓葉見狀便準備一起去。
“王妃並未召見你,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白露轉身對著楓葉說
“可是……”楓葉還要說話
白露臉色一凜,“放肆,何時輪到你一個丫鬟妄自非議主子的事”
“撲通”一聲,楓葉急忙跪地,“奴婢不敢,隻是王爺吩咐奴婢要寸步不離得跟著鍾離公子”
“王妃隻召見了鍾離笙一人,有什麼事自有王妃親自向王爺解釋”
楓葉待在鍾離笙身邊,看似照顧,實為監視。
鍾離笙也不介意,他如今待在攝政王府,雖與趙承澤已談好條件,但趙承澤一時不信任自己,派人來監視也是無可厚非。若他一開始便對自己不設防,輕信他人,怕是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一路上,鍾離笙跟在白露身後,穿過王府花園。
鍾離笙雖已在攝政王府待了些時日,仍是不得不感歎其巧奪天工的技藝,每一處的設計都精雕細琢,巧妙絕倫,雕梁畫棟,古樸精美,屋頂皆是由赤金琉璃瓦鋪成,陽光灑下,華麗無比。
邀月軒,蕭景月一席華服坐在上好的黃花梨木椅上,冰鑒內盛滿冰塊,扇葉輕輕扇動,涼氣衝散了悶熱,在房中彌漫,即使外頭太陽高照,房內涼爽舒適,絲毫不受影響。
“王妃,鍾離笙來了”,白露說罷,便站在了蕭景月身旁。
“鍾離笙參見王妃娘娘”,鍾離笙下意識便要抬手行禮,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鍾離笙內心苦澀,跪地行禮。
蕭景月看著一席青衣的鍾離笙,經過幾日修養,麵色如玉,薄唇紅潤,滿頭烏絲用一根木簪挽在身後,天氣炎熱,鍾離笙一路走來,臉上出了些薄汗,卻並不影響,當真是公子如玉。
蕭景月並沒有讓鍾離笙起身。
“鍾離笙,真是好久不見啊”
“王妃身份尊貴,鍾離笙不敢隨意攀扯”,鍾離笙淡聲說道
“嗬,你鍾離公子向來拒人於千裏之外,我也確實算不上是舊人”,蕭景月冷聲道
鍾離笙並不答話。
蕭景月接著說:“也罷,你如今已是我攝政王府的奴才,便是要守我王府的規矩”
“原是天上雲,如今是腳下泥,看你的樣子,怕是一時也無法適應奴才的身份,本王妃便好心幫你一把,你去外麵的青磚上跪上兩個時辰,好好熟悉一下自己日後的身份吧”
“是,鍾離笙謝王妃賜教”,鍾離笙起身向外走去。
天空太陽高照,曬得青磚上都是滾燙的,鍾離笙不過跪了一個時辰,膝蓋酸痛,衣衫早已濕透了,臉上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順著滾燙的臉頰滑落,在青磚上停留片刻就蒸發了。
穀雨站在屋簷下監刑,旁邊還放著一根捆成股的藤條,蕭景月料想昔日貴公子哪能在烈日下跪滿兩個時辰,便讓穀雨看著,動作稍有不慎,藤條便會落在身上。
穀雨看了半天,鍾離笙已經跪了一個時辰,臉頰曬得通紅,身子卻跪的筆直。雖是跪姿,但脊梁是直的,他骨子裏有他的驕傲。
鍾離笙不由得苦笑,父親自幼讓自己習武,沒想到竟在現在發揮上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