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啊啊！我說得吧！它一定會變成獸的！與其它老師一樣！”小啄鳥笑著，眼中滿是得意。
“其實沒事的啊，好多老師都如此啊！再說人又有什麼好？那麼累…你不累嗎？”
我？不知道，隻是混著一口飯吃。
“啊啊，我們班那個人也是，那日她的妹妹把人皮弄破了又被她撞見，此後便瘋了。”
破了？不應該的，我對我的手藝還是自信的。
小啄鳥不知我心中所想，繼續道：“但她不知道為什麼馬上也是快同化了，卻一個想不開，跳了樓！”
跳樓！她那樣小，為什麼？隻是單不想變禽獸嗎？
“啊啊！真是傻啊！人有什麼好的？她竟把長出的毛也拔了，白色的。如果真同化了應該是鴿子罷？反正翅膀都生出來了…”
為什麼？我也是不理解的．變了禽獸至少還是活著的。還是個孩子啊，連死生命也不顧…
“啊啊，你與她也算同胞了罷？你們人都這樣自大嗎？”
同胞？自大？我不知道了，於是閉口不答，隻好看向別處。
一對禽獸與我們擦肩，他們都披著上好的人皮，連針縫都不曾有。其中一個生紅發的大嚷著“一定會做回人。”類的話，那樣自信，好像真得可以一樣。光在它身上卻有些不真實，好像透著色彩。而它身旁的大鳥竟不反駁，隻是笑著讓他慢些。
“大抵是瘋了。”我雖是這樣想著，可心裏卻沒什麼起伏。
這才是正常的，人校中的大多心高氣傲，同化後妄想又變人的不在少數，而卻從沒有一個成功。
像那小鸚鵡的同學，為了變人而跳下樓去丟了性命的，實在是特例。
曆史上是沒有禽獸變人的，以前沒有，如今也沒有，以後更是不會有的。
於是或瘋或傻，整日大嚷著“變回人”。這其實是不算病的，隻要與禽獸一起上學工作就好，生活久了，自然便習慣了。
那麼那同學也是傻的罷？受了刺激習慣不了便丟了命？那一切也說的通了，大抵是瘋了的。
“啊啊，在看什麼啊？回神了啊！快走啦！”小鸚鵡大喊催促著，手中的冰糕都吃完了。
我回神過來，它們已經走了。也或許是錯覺？
“最近太累了啊。”我想著。
回家時已是圓月，光稀散著散在屋子裏勉強讓人看清，我不急著開燈，而是久違的看向鏡中的自己。
帶著一幅眼鏡，頗為年輕的、瘦高的、陌生的。我把身後的拉鏈扒開，小心的退下這精致逼真的人皮，露出茸毛與獸耳尾巴。
在月光的遮掩下，黑夜吞噬著我的秘密。這是我最最滿意的作品，連現在精湛的科技也比不上的精致到極點的人皮，我的畢生所學。
沒人知道我是一隻狐狸，連我那已故的父母也不曾。所有病人都認為是他們的同胞治好了自己。
我看著鏡中真正的我，月光把一切都裹上一層暗藍。
真正的人，或許還有？
希望還有…
第二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