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毓話音剛落,攤位前又是一陣喧鬧,隻見一架奢貴的馬車嘶吼著,硬生生將眾人驅趕到一旁,停在了齊毓麵前。
“這誰的馬車啊?怎麼到咱這窮鄉僻壤的郊界來了!”
“噓……有錢人是你得罪得起的?”
沒等周圍百姓吐槽,一個略顯嬌氣的聲音自馬車裏傳來。
“這就是姐姐吧,可讓我們好找!”庶妹齊文秀下了馬車,故作親熱的貼到齊毓身邊。
齊毓還未開口詢問,便見絲絲縷縷氣息從她一舉一動中逸散出來,顏色黑沉,透著邪念,一看就沒安好心。
這就是她傳說中的庶妹,齊文秀,而她的母親蘇姨娘,就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禍首,也是這次召她回京的主謀。
“姐姐這是做什麼?往後,你可就是郡安府的人了,怎麼能做這種下九流的事!”
說著,她一把摟住齊毓的胳膊,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百姓和她支起來的攤子,扯著人就往車上走。
她越貼近自己,齊毓越能察覺她身上的邪念,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我東西還沒收拾,你先上去吧。”
不著痕跡的甩開她的手,齊毓回去將被撞翻的小桌收起來,又把那三十文塞回大嬸手裏。
“還不走,
在這窮鄉僻壤的,磨蹭什麼呢?”
沒等齊毓和大嬸把話說完,一個身穿藍黑色鍛衣的男子忽得跳下車來,麵色十分不耐。
“三哥,你再等等,姐姐她還有幾文錢沒和村民算明白呢!”
幾文錢?被她叫做三哥的人一聽,麵上更是多了幾分惱火,“讓一車人等你這麼久,就為了那幾文錢?”
齊毓皺眉,剛想解釋什麼,卻目光一凝,被他手中的一樣東西所吸引。
那是一隻墨玉娃娃。五官與一般孩童無二,表情卻十分邪氣,似笑非笑,身上絲絲縷縷的鬼氣幾欲凝成實質。
那娃娃瞳仁墨黑,見她看過來,一隻紅衣披發的鬼娃從娃娃身上飄出,沒有眼白的瞳仁還朝她翻了翻,陰森可怖。
隻不過……
“三哥氣血虛浮,說話還是別那麼暴躁。而且——”
見他不耐的看過來,齊毓麵不改色的伸手,指了指車外的小河,“要想活命,最好那手裏的娃娃扔進河裏。”
此時正值正午,馬車外,陽光照耀過的河水微微起伏,閃閃發亮。
隻有這時的河水對鬼怪有損,最適合清除邪祟。
“裝神弄鬼!”
齊聞禮哪知道這些規矩?
他不僅沒有將娃娃扔出去,反而暗罵一聲,把它換個姿勢捂在懷裏。
“這位公子怎麼不信呢?小姑娘給我們算卦,算的可以一個比一個準!”
“就是!那娃娃指定是有什麼問題,你還是扔了吧!”
聽著身後村民竊竊私語的討論,齊
聞禮原本皺著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些,“你還是留著這些鬼話,去騙那些鄉野村夫吧。!你知道這娃娃值多少銀子麼?丟了是你能賠得起的?”
“信不信隨你。”
齊毓做的仁至義盡,也懶得跟他理論,隻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