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竹林。
沈濯長身玉立,一襲玄衣將他五官襯得愈發俊美,正兀自出神,想著當日船上情景。
身後腳步漸近,桑華的聲音隨之傳來。
“王爺,我們安在宮裏的人剛剛傳來消息,太後怕是又動了要給您賜婚的心思。”
聞言,沈濯眉頭輕挑,隨即發出一陣嗤笑,拖著慵懶的嗓音道,“哦?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
桑華歎氣,“聽聞是刑部尚書洛大人遠房姑嬸的二大爺的表親家小姐。”
他上前一步,試探著開口,“不然屬下想個法子給您拒了?”
沈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從袖中掏出錦帕不緊不慢地擦著隨身的匕首,“拒了做什麼,太後她老人家一片好心,本王總不能辜負。”
一邊說,沈濯一邊拎起那擦的鋥光瓦亮的匕首在眼跟前晃了晃,寒光閃爍。
桑華,“……”
他嘴角微微抽動兩下,頗有些無言。
“我的王爺啊,咱府上已經死了三個王妃了,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見沈濯沒反應,桑華閉了閉眼,“您知道現在京城外麵都怎麼傳您嗎?大周閻王,厲鬼轉世……這些還不算,前陣子還有人傳您專吃妙齡女子的,再這樣下去……”
還不等桑華說完,就被沈濯直接打斷。
“就這?”
他頗為不屑,“太後也就這點手段了,她愛塞人便塞人,本王倒是要看看,她手下有多少條人命夠她用的。”
見自家主子壓根不在意,桑華也放棄
了勸說,轉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您讓我去查的那個女神棍有消息了。”
話音落下,剛還一直無甚興致的沈濯眸光輕閃,“說。”
“說來也巧,那女神棍竟也是京城中人,昨日剛剛到京,乃是郡安王的嫡女,隻不過她生母前些年突然暴斃,她又在三年前去了道觀,這才一直沒在京中露臉,現如今剛剛被郡安王府的人接回來。”
沈濯眯眼,腦海中都是當日那女子放肆不羈的模樣。
“郡安王的嫡女,有意思……”
他指尖在匕首上輕點兩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勾起,“正好,本王送她一份大禮。”
——
一路顛簸之後,馬車終於停在了郡安王府門前。
齊毓率先從馬車中跳下來,伸了個懶腰,抬眼打量著原身的家。
郡安王府氣勢恢宏,光是門前的守衛都有足足八個,和她先前在的破道觀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原身本是郡安王府的嫡女,身份尊貴,卻流落山上一命嗚呼,這些罪魁禍首卻是過得心安理得。
她臉上掛著冷笑,隻覺諷刺,“這王府可真大啊。”
身後,齊文秀一臉不高興地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齊毓就是一肚子氣。
這個賤人,怎麼不幹脆直接死在道觀,非要回來礙她的眼!
齊文秀快步走上去,語氣中帶著奚落。
“哼,這是郡安王府,當然比你那破道觀要氣派的多,沒見過世麵的東西,和你那落破娘一樣,以
後出去少給我們王府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