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直到晚間,齊毓才慢慢轉醒。
她一睜眼,便對上了沈濯幽黑的眸子。
沈濯半撐著身子,垂眼瞧著她,開始秋後算賬,“區區幾個火咒?”
齊毓輕咳兩聲,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主要是我這身體底子太差了,隻要好好休息兩日便好。”
“嗯?”
沈濯彈了兩下齊毓的額頭,“你若氣不過,大可以吩咐桑華去辦,以一己之力燒了蘇家所有鋪子,你讓本王說你點什麼好,若是你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可對得起本王這一身的傷?”
齊毓抿唇,“蘇家傷了你,我便要讓他們承受十倍之後果,這次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她放的火,隻毀了蘇家的所有鋪子,卻並未傷及一人。
說著,齊毓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麼坐起來了,你現在周身都是傷口,趕緊躺下。”
她翻身下榻,在屋中翻來翻去,終於找到了兩個淡青色的瓷瓶,“這可是我獨家研製的傷藥,擦上後不會留疤,來給你試試。”
沈濯神色慵懶,半靠在軟墊上看著齊毓忙前忙後,尾音上揚,“本王身上有了疤,你便要移情別戀了是吧?”
齊毓坐在榻邊,打趣道,“是啊,本小姐看上的就是你這幅皮囊,皮囊要是毀了我可就不喜歡了。”
桑華推門進來時聽到
的就是齊毓的這句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一邊笑,桑華一邊衝著齊毓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王妃你啊。”
沈濯瞥了桑華一眼,“說正事。”
“哦。”
桑華立馬正色,“您先前讓我盯著蘇家人,這次倒是奇怪了,這蘇家的店鋪被燒了這麼多,卻不見他們有什麼反應,甚至連個來興師問罪的都沒有,屬下總覺得此事蹊蹺。”
“還有,這蘇紅錦是被禁足了,可芳華閣那麼多下人,總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收不到,她那邊都不來鬧騰簡直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說起這個,齊毓才反應過來,她心中一直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是啊,就算蘇紅錦能坐得住,齊文秀也不是個能忍的性格,這鋪子都被燒了整整一日,她那邊竟絲毫沒什麼風吹草動。”
沈濯麵色微沉,“此事沒這麼簡單,你去查查被火燒了的到底是哪些鋪子,蘇家那邊也繼續盯著,有什麼異動第一時間來彙報。”
桑華也知道此事不容掉以輕心,點了點頭後便轉身離開。
齊毓和沈濯對視一眼,眸中皆是擔心之色。
齊毓低頭,“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沈濯直接被齊毓的話氣笑,“你跟我就非要分得如此清楚明白?”
“不是,我隻是不想當你的拖累。”
從前她明明動了心,卻不願同沈濯在一起,便是因為提前知曉了沈濯的一世命格。
她向來更愛自己,所以在做選擇時退卻了。
如今
,她同樣不想讓自己所愛之人將自己看作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