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易春風——易春風的易,易春風的春,易春風的風。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在墓地裏轉身,遇到一個偷車賊!在十一歲之前的歲月裏,我的世界隻有外公和漫畫。我的人生信條是:陪著外公,看一輩子漫畫!而這個偷車賊的出現,讓我的信條多了一個——加號!
“喂——你要幹嘛?”
“我在偷車!”
“偷車?偷車還這麼理直氣壯。”
“你喊偷車賊,我不是賊,所以隻能是偷車嘍——”
“你——真是老鼠抓貓,賊喊賊偷啊!”
“你這都是什麼鬼話。噢——當然,你是從墳墓裏跑出來的,說的當然也是鬼話。”
“哼——”我懶得再跟他鬥下去。推上我的車子,回家!
“有車幹嘛不騎?”
我遠遠甩下一句:“要你管!”
走了一會,後麵沒有人跟來,我慢慢轉回頭。偷車賊沒有跟來。他去哪兒了?我想,我大概是見鬼了!想到這裏,我趕緊推車飛奔到家。
“怎麼這麼晚?又在外麵貪玩?”
“沒有,自行車鏈條掉了。”
外公把自行車推到燈下,“不是好好的嗎?”
“咦?”鏈條好好的按在輪子上。真是見鬼了!
中學的作業比小學難多了,早知道我寧可留級。第一學期的《代數》就弄的我暈暈的。
數學老師是個娘娘腔,每次看到他豎起蘭花指在黑板上寫字我都惡心。
“易春風!”
我站起來。
“負九加十是多少?”
“不——知道。”
“十減九是多少?”
“一”
“你算術倒是不錯。”
全班哄笑——
“那負九加負十呢?”
“一?”
“確定?”
“不知道。”
娘娘腔一扭腰肢,探出蘭花指在黑板上快速劃了一條橫線,唰唰幾筆畫了原點、坐標、箭頭。然後問:“這個是多少?”
“十”
“這個呢?”
“負九”
“看這個圖,告訴我:‘負九加十等於多少’”
我很認真的看著黑板上的直線圖,來回算了兩遍:“十九”
全班又是一陣哄笑——
娘娘腔溫柔無限:“‘十’是正數,表示有。‘九’是負數,表示沒有。有減沒有是多少?”
“十”
“安靜,安靜,不要笑。”娘娘腔點著蘭花指。
“易春風同學,你要嚴肅的回答我的問題。”
“嗯——”我是很嚴肅很認真的回答問題,我發誓。
“看黑板,這是原點,原點右邊的數字是‘正數’表示真實存在的。原點左邊的數字是‘負數’表示是虛擬存在的。右邊大於左邊結果是正數,左邊大於右邊結果是負數。明白了嗎?”
“嗯。”
“好,那我問你:‘負十五加負十是多少’”
“二——十——五——?”我察言觀色。“——負——”
“確定?”
“——呃——”
“坐下吧!”
謝天謝地,THANKGOOD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