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疊的簾幕逶迤曳地,桌上金質的盤龍雕花香爐中燃燒的沉香散發出淡粉色的煙霧,香味竟是甜到膩人。
寬大的龍床上,兩道人影交織在一起,半透明的薄紗床帳根本遮不住什麼,反而為不時流瀉出的呻吟聲增添了一絲朦朧的誘惑。
床上,男子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背上,正伏在女子身上猛烈地衝撞著,身下的女子被撞擊得雙頰緋紅,雲鬢散亂,不時發出似痛苦似歡愉的呻吟,擱在男人肩頭的雙腿難耐地踢動著,兩條雪白的胳膊無所適從般地揮動著,手指突然絞住紗帳。在男人又一次技巧性的攻擊下,女子控製不住地尖聲高叫,手指痙攣似的收緊,“撕啦”一聲,那紗帳竟被扯下了半幅。
失去了唯一的屏障,床上的一切越發清晰起來。
張良蹲在屋梁上,看著底下活色生香的活春宮,內心嘔得要死。他當時怎麼就那麼想不開,竟然要與二師兄打賭自己能盜得名劍天問。他本想著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收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而鹹陽宮最安全的地方無疑便是嬴政待的地方,所以他在戒備森嚴的秦王宮中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摸到了始皇陛下的寢宮,沒想到好死不死地看到這一幕。鼻端突然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拍拍灰正準備走人的張良忍不住大搖其頭:一個大男人竟然用這種甜膩膩的熏香,真是!
這邊張良在房頂山吐槽,下麵的兩人依然毫無所覺,還在做著人類曆史上最原始的活塞運動。
突然“啪”得一聲,一室的旖旎頓時當然無存。
女人被極為粗魯地扔到了地上,花容月貌的臉上多出了五道鮮紅的指印,迅速浮腫。她捂著臉,害怕得簌簌發抖。
男人隨手扯過一件外袍披上,赤足跨下龍床,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子,冰冷的鳳目中沒有一絲****的痕跡:“竟敢把你們後宮中那些不入流的把戲用到朕身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嬴政一甩袖子,將桌上的香爐掃到地上,裏麵還未燃盡的粉色粉末撒了一地。
“求陛下饒命!臣妾隻是……臣妾隻是想為陛下誕下子嗣,才一時糊塗,求陛下饒命!”女子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直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嬴政的後宮中有多少女人,恐怕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很多女子連他的麵都沒見過,更別說是受到寵幸了,恐怕隻有死後才能離開這座牢籠。可是如果她誕下子嗣,等到孩子長大出宮建府,身為母親自然也要跟出去,那是便再也不必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地活著,一個不慎觸怒了嬴政便是不得善終。雖然並不一定能成功,但至少是個盼頭,所以她才鋌而走險,隻是沒想到嬴政竟然這麼快便發現了!
嬴政一腳將趴在地上的女人踢開。這一腳完全沒有控製力道,女子一聲悶哼,身體仿佛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上,當即便暈了過去。嬴政看都沒看她一眼,隻開口對著殿外喊道:“來人,把她弄出去處理掉!”如此冷酷的聲音,完全視人命如草芥。
殿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正急急往這邊趕來。
嬴政臉上慵懶的神態突然消失,背脊上的肌肉猛地繃緊。
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他的頸間,雖然沒有貼上,但是鋒刃上冰冷的氣息已經傳了過來,讓敏感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清越的嗓音幾乎是貼著耳廓響起,溫熱的氣息輕巧地拂過:“陛下還是讓那些是為大哥都回去吧,小人膽小,要是看到那麼多人一個害怕,手抖了可就不好了!”
嬴政提高了聲音:“你們全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