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已經落幕。
石憨在眾人連哄帶勸下,哭鬧著回了新房,蕭子然不安的跟在後麵。莫如焰和秦懷青也在石寶財的千恩萬謝下回到了前院,畢竟別人家的後院不是其他女子久待的地方。
雖然莫如焰的心裏異常憋悶呼吸也感覺很不通暢,可理智尚存的她,現在還做不出新婚夜強搶別人夫郎那驚世駭人之舉。看著滿桌的酒菜索然無味,隻好推說身體不適提前離席回了房間。
紅燭已燃盡一半的新房一片混亂。眾人七嘴八舌、千方百計地一通苦勸,終於讓涕淚橫流、就地打滾的石憨安靜了下來。主夫石氏揉著酸軟的腰,回頭對一直插不上手,無助地站在門邊的蕭子然冷冷的說:“今天看在你為救憨兒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以後謹記自己已是有婦之夫,莫要在與其他女子有所牽連。現在趕快伺候你妻主洗漱休息,不要忘了我之前對你的交代。”說完回頭向大家使了個眼色,屋內的人都退出了房間。
剛才熱鬧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蕭子然看著床上還在抽泣的石憨,一時不知該怎麼辦。輕輕走到床邊對著石憨喊了一聲:“妻主”,隻見床上的人渾身一顫,抬起一張哭花了的臉,用帶著懼怕的無辜眼神看著蕭子然,嘴角還有向下撇的趨勢。在這麼一張成年女子的臉上出現孩童般的神情,差點讓蕭子然不合時宜的笑出聲來,心裏的恐懼也減輕不少。
轉身出去取來了水盆和布巾,蕭子然走到床邊輕柔的給石憨擦了手臉。床上的石憨倒也配合隻是神情呆滯的用眼睛緊盯著眼前的男人。這種眼神讓蕭子然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的子恩,心底裏最柔軟的神經一下子被觸動。
收拾妥當後,看著還穿著外衣躺在床上的石憨,蕭子然有些躊躇不前,雖然已是自己的妻主畢竟還很陌生,接下來該怎麼辦?可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蕭子然咬咬牙再次走到床邊。伸手想要為石憨脫去外衣,本想說‘妻主脫了衣服在休息吧’,可“妻主”兩字剛一出口,要解石憨衣帶的手就被一把推開,石憨情緒激動地開始掙紮。想到總不能讓妻主穿著衣服不舒服的睡覺,蕭子然便沒有停手。一時間兩人開始撕扯,木製的板床‘吱嘎’‘吱嘎’的響。突然石憨一口咬住蕭子然的手臂,蕭子然忍不樁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在外麵窗下忍著腰部酸痛趴了半天的人影,在聽到叫聲後長呼了一口氣,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滿意地一扭一扭的向主夫的院子走去,估計今夜一定會夢見他那期盼已久的孫女。
原來石憨並不是傳說中那麼可怕,雖然有成年人的身體可隻有幾歲孩童的心智,對閨房之事更是毫無興趣。以前娶的側夫為了能夠生女,連哄帶騙的強要了幾次,雖然成事也隻是草草了事根本無法受孕,卻給石憨帶來巨大的陰影。從此隻要有喊‘妻主’的人脫她衣服,就會情緒激動不讓靠近。在那個生不出女兒就沒有地位的社會,又嫁了這麼個癡傻的妻主,過著農家大院苦累的生活,再加上刁鑽刻薄的長輩,側夫們覺得以後的日子實在沒了盼頭,最後才會選擇自我解脫。罪名卻全落到了石憨身上,可憐的石憨被傳的如魔鬼附身般的可怕。
畢竟蕭子然力氣很大,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把石憨的外衣脫去,給掙紮到沒了力氣的石憨蓋好被後,自己也簡單梳洗脫去外衣,蓋著另一床被子在床上躺下。看到被脫了衣服也無事發生的石憨,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昏昏睡去。回頭看著安靜地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蕭子然覺得一切都像是在做夢,自己的新婚夜竟全無想象般的可怕。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聲說:“孩子,這算不算是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