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
5月的沈陽北陵公園,蘭蘭的天,白白的雲,綠綠的樹。
侯輝的心突突地跳個不停,緊張得不敢看身邊推著自行車的初戀女友。
“鍾卿,”侯輝鼓起勇氣先開口:“你平時喜歡看什麼書?”
鍾卿微笑著說:“喜歡看小說。”
“喜歡哪類小說?”
“喜歡,”她停了一下接著說:“愛情的吧,象《第二次握手》啊什麼的。你喜歡什麼書?”
“我喜歡的書不多,但特喜歡《紅樓夢》。”
鍾卿看著侯輝,清澈的眼神中流露一絲欽佩的目光:“我也喜歡《紅樓夢》。但這書太複雜了,我好想沒看太懂,以後你得好好給我講講。”
侯輝顯得有些得意說:“好啊,我當你的紅學教師,那是綽綽有餘。哎,你在電大是學什麼專業的?”
鍾卿含羞的一笑說:“怎麼,才幾天你就把介紹人的介紹給忘了。”
“我當時太緊張了,真的沒記住。”侯輝說完,抬頭偷偷地看她一眼——一張秀氣的瓜籽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告訴你記住了,我是學機械設計的,再忘就……”她一笑又不說了,羞澀中又透出了一絲俏皮。
“哦,我哥哥也是電大學機械設計的。”
“是嗎,你哥叫什麼名字?”
“叫侯勇。”
鍾卿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侯輝,驚呆得酒窩都平了,然後似乎自言自語地說:“我們是同班同學。”
侯輝也萬沒想到,她竟是哥哥的同班同學,真是巧啊!
恢複高考後,不管是正規大學還是電大都有個特點,就是班裏的同學多大年齡都有。侯輝的哥哥比他大四歲,鍾卿比侯輝小一歲。同班同學相差5歲很正常。侯輝是遼寧大學的,同學年齡相差更大。78年上學時,有好幾個是爸爸和兒子同時上一年級。還有的學生一邊參加考試一邊回家伺候老婆做月子。
兩人在林蔭小路上品嚐著初戀的甜蜜。不知不覺似乎沒有了路,他們倆仿佛被團團濃密的小樹給包圍了。侯輝看到一個大石頭,試探著說:“我們在這坐會兒吧,行嗎?”鍾卿含羞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猶豫,然後點了點頭,沒說話。侯輝看到她默許了,急忙套出手絹,為她鋪好,兩人並肩坐在了石上。
侯輝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突突地跳了起來。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跟女性坐的這樣近。呼吸著微風送來的女性的氣息,他感到了從沒有過的眩暈。從幾天前在三嫂家裏第一眼看見她,他可以說一見鍾情,似乎她正是他要找的理想中人,盡管他並不十分清楚自己找對象的標準是什麼。他想說些話,又不知說什麼好,隻聽到樹林裏的各種鳥唧唧喳喳地叫。
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坐在小樹林中,鍾卿的心理也是緊張的不得了。可女孩子都有偽裝自己的天性,雖然內心緊張,但表麵卻裝得極為平靜。伴隨著沉默,鍾卿的思緒開始飄動,心想:別看他哥哥老實憨厚,甚至有點窩囊;弟弟卻挺英俊,一副聰明相。這個小白臉兒,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嗎?我將和他戀愛、結婚、共同生活……
侯輝看著臉上泛著紅暈的鍾卿,把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喃喃地擠出一句鍾卿勉強能聽清楚的話:“我想親親你。”說完臉紅漲得象豬腰子。鍾卿抬起頭,原本輕靈的目光變得凝滯,紅著臉把頭枕向膝蓋上的胳膊上小聲的說:“不行。”
侯輝把心一橫,把嘴湊向了鍾卿的左酒窩,輕輕地親了一下。
鍾卿說:“我說不行的。”
“可我聽你說行。”
“你玩賴。”
“我沒玩賴。”
侯輝用雙手輕輕地把她的臉轉過來,他發現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地動,一團紅暈裏隱藏著幾個小小的雀斑。他顧不得“行”還是“不行”了,一下把嘴衝到了她的嘴上,猛烈地吸吮著她緊閉著的薄薄的嘴唇。
他想起他的小學同學老徐說過,和女孩子接吻,得吻她的舌頭那才叫真正的接吻哪。
他用自己的舌頭撬她的牙,可是怎麼也撬不開。他把嘴移向她的耳邊說:“我想親你的舌頭。”
她睜開眼看著他說:“我……”
他趁她張開嘴的機會又衝了上去,一下把舌頭送進了她的嘴裏。他用舌頭用力地攪動著、尋找著,終於找到了她的舌尖,兩個舌頭終於糾纏到了一起。當他把舌頭縮回的時候,她的舌頭也跟了進來,他拚命的吸吮著。軟軟的、薄薄的舌尖把女性的柔情,從嘴上灌進了他的全身。
過了許多年後,侯輝吻過許多女人,但再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這種軟軟的、薄薄的感覺。
侯輝被融化了,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仿佛隨著警幻仙姑進入了太虛幻境,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滲入了可卿的柔情……
鍾卿先清醒過來,推開侯輝,嬌聲說:“你好壞啊,第一次出來你就這樣。”
侯輝抹了一下嘴,說道:“誰讓你長得那麼漂亮,再正經的人也經不住你的誘惑啊。”
鍾卿瞪大眼睛,哼了一下說:“剛才你還是個看女孩都羞怯的文靜書生,這會兒就變成耍貧嘴的流氓了。”
“好人變成流氓,根源是由於美女,古人說紅顏……”侯輝沒等說完,鍾卿纖細的手指已經掐到他的臉上,說道:“再貧嘴,我就使勁兒了。”
“饒了我吧,我不貧了。”
這時,一片小樹葉順著鍾卿的脖子飄進了鍾卿的粉紅色襯衫內。侯輝說道:“我幫你拿出來。”
“用不著你。”
“我肯定不碰別處。”
“說話算話?”
“絕對算話。”
侯輝的眼睛從襯衫開口處順著白嫩的胸脯,向下望,裏邊是個小背心,明明樹葉落在背心的外邊,可他的手卻伸想了背心裏麵,一下捂到了**上。
“你又玩賴了!”鍾卿一邊滿臉委屈地說,一邊用手去拔侯輝的胳膊。可似乎她根本就不想用力拔,卻順勢倒在了侯輝的懷中。雙方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
侯輝揉弄著不大不小的一對兒柔軟、富有彈性的**。他努力地感覺著:象海棉,不象;象小孩的屁股,也不象;有點象做化學實驗用的矽膠,也不太象……什麼都不象。他終於知道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沒有這種感覺。摸女性的**——無法形容的美妙!
他還感覺到,那小小的**,在他手指的撥弄下,竟然由柔軟變的堅硬起來。
他想起,當家裏沒人,妹妹睡覺時,曾偷偷看過妹妹隆起的胸,可萬萬想不到撫摸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其實,在他開始吻她的時候,他身下的小家夥早就腫脹得梆梆的了。他覺得很難為情,很怕被她看到。他隻好極力地用腿遮擋著。小家夥一直在折磨著他,他真想不顧一切,放開這匹欲脫韁的野馬。可他一想到男女之事,就緊張,緊張得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
這種哆嗦他曾經體驗過。那是上大學的第二年,正在忙於複習考試的他,被別的同學叫去,看外語係和中文係聯合舉辦的舞會。平生第一次進入舞池的他,看到男男女女摟抱著,大冬天女同學竟熱得隻穿個襯衫。他仿佛是自己進入了舞場,摟著女人的腰……那次,他緊張得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
看著懷裏嫵媚嬌羞的鍾卿,他盡最大努力壓製著仿若火山噴發一樣的激情。
“你冷嗎?”鍾卿問。
“不冷。”
“那你咋哆嗦?”
“不知道。”
撫摸著,親吻著,喘息著,朦朧著……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西沉了,鍾卿又一次清醒過來,用力拔出了侯輝插入她胸前的手,喃喃的說:“我們走吧,好嘛?太晚,媽媽會說我的。”侯輝說:“好吧。”
鍾卿的臉上恢複了悄皮的神情,說:“我渾身沒勁兒,你得把我拽起來。”
侯輝剛要起來去拽,猛的意識到了,小家夥還在頂著褲子。不行,不能讓她看到,那樣太難為情了,他尷尬地說:“我還是在後麵周(左有提手)你吧。”
直到今天鍾卿也不知道,當時他為何不拽她,而在後麵周她。
送走了鍾卿,侯輝在回家的路上,感覺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往常不一樣,仿佛自己在蜜水裏暢遊了一次。
回家一進門,侯輝見哥哥在全神貫注地組裝一個晶體管收音機。問道:“哥,你猜,前幾天,東頭王大爺家的三嫂給我介紹的對象是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