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侯輝可以下床了,高旭扶著他在院裏遛噠。高旭問:“大夫說你不行了,你當時想什麼?”
侯輝沒說想鍾卿的事兒,回答說:“我他媽的就是悔呀。我是一個處男啊,還不知道女人啥滋味兒哪!老天爺怎麼了呀?那麼多結過婚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幹嘛非讓我死啊!”
高旭哈哈大笑:“這回知道後悔了?早聽我話不就得了。還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侯輝在心裏也確實想明白了,知道了出院後應該做點什麼了。
又過幾天,侯輝基本康複了,他一個人獨自坐在醫院院子裏的長椅上欣賞著初春的景色。院子很大,到處是花草樹木,真是春風撫煦,鳥語花香。經過一番生死折騰,對他的震動極大。他開始重新思考一些人生最基本的問題:一個人如果隻是刻苦學習、努力工作,可一旦死了,不就都白搭了嗎?看來人得一邊工作學習,一邊享受生活,兩者都不能缺少。出院後一定去找鍾卿。可又一想,不行,我得的啥病都不知道,按大夫說隨時有危險,警報並沒解除,那張死亡判決書並沒撤消,隻是緩期執行啊。誰也不會嫁給一個隨時可能玩完的人啊。再說我也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啊。想著想著幾句詩在他的心中縈繞。他拿出筆,在小本上寫到:
欄杆靜靜移花影,
風暖微微香浸樓。
病眼慢離雙雙雀,
楊花點點惹離愁。
突然一隻雪白的小手將他的小本搶走。他回頭一看是護士小雲。20幾天的醫院生活他們已經很熟悉了。她是部隊一家院校的中專生,護士專業,現在309醫院畢業實習。侯輝是她的第一個病人。
小雲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笑著說:“一定是給你對象寫信哪。我看看。哦,寫的詩啊。你們大學生真有才。”
“我瞎寫的。”
“你有病了,你的對象咋不來看你?”
侯輝想否認有對象,可又說不出口。因為在他的心中確實隻有鍾卿的存在,並且占據了他心中的全部位置。
侯輝有意把話差開說道:“小雲,在我昏迷時,都是你給我處理的那些髒血,又把我全部染上血的衣服洗的幹幹淨淨。我真的很感謝你。”
“那你別光說嘴兒,怎麼感謝我?”
“你說吧,怎麼都行。”
她想了一下說:“我想考大學,可是我高等數學不會,你幫我補習吧。”
“沒問題,小菜一碟。”
“一言為定!”小雲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哎呀,光說話,都忘了,我是找你回去吃飯的。我又在你的床頭櫃兒裏多放了兩個雞大腿。吃的時候別讓別人看見,啊!”說完她急忙轉身走開,怕侯輝看見她泛起紅暈的臉。
看著遠去的小雲,侯輝的心裏暖融融的。心想不管自己以後是死是活,一生都不會忘記她。
出院後的侯輝,回到沈陽的家裏休息。媽媽看到兒子臉色蒼白,也沒多想,因為兒子原本就小白臉,因說道:“看你住獨身住的,臉色那麼白。想吃啥,媽給你做?”
侯輝想起大夫說要多吃肝髒一類的東西,大量出血後需要補鐵。說道:“我現在就想吃肝兒。”
“好,我這就去買肝兒,回來做。”
侯輝趁媽媽出去,侯輝到外麵找了個公用電話,鼓起勇氣給鍾卿打電話。是她同事接的電話,告訴侯輝,鍾卿正在休婚假,沒上班。
她已經結婚了……侯輝呆若木雞般地站在電話旁,好久,好久……
一個月後,侯輝回到營口上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想給309醫院的小雲打電話。可他又有點猶豫,不知道電話打通了後,跟她說點什麼。得,就說點感謝話吧。當他打通電話後,對麵不相識的人卻說:她們實習結束了,已經回學校參加畢業分配去了。
侯輝又一次感覺到茫茫然,無所適從,若有所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