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威懾重慶,王旗所至(3 / 3)

但對明軍來說,拿下這顆釘子,便可渡江繼續向北,由保寧入漢中,威脅甘陝,從而開辟西麵戰場。

此時。匡國公皮熊率五千明軍、兩萬水西土兵已經出遵義,過桐梓,向重慶逼近。而川中的明軍由晉王李定國率領,出宜賓,走瀘州,水陸並進,沿江而上,兵鋒也指向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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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天平急劇傾斜。而清廷調兵遣將,尚求一逞。還沒有收縮示弱的表現。其結果便是戰略要點太多,兵力不敷使用,難以形成對明軍的優勢。而明軍則目的明確,或牽製,或佯攻,或威脅。或主攻,始終在局部的主攻方向上占有明顯的兵力優勢。

更重要的是民心向背,這一點恰恰被清廷所忽視,或者說是視而不見。湖廣總督報告:“聞浦圻(湖北,今仍名)一帶山中百姓。俱行蓄發,交通逆賊,今大兵進剿,前有賊營,後有逆民,殊為不便。”又據兵部侍郎溫岱報告:“賊兵未到,而江西等省人民,反叛於建昌、饒州等地,抗敵滿洲官兵。”各省特別是明軍所到之處,都有大量的漢人百姓參加。

最後連清廷也不得不承認:“各省兵民,相率背叛”。這種情況,同當年清軍入關時如同在敵國中沒有什麼兩樣!顯見清政權統治二十年,並未深得人心。清廷諱莫如深,但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在越來越浩大的反清隊伍中,不乏被脅從之人,但從民心而言,反對清朝異民族統治和痛恨地方官府的貪汙**,是符合多數民眾願望的,就給這場戰爭蒙上了濃重的民族鬥爭的色彩。

清廷緊急調動分遣各地軍隊,意圖憑借長江天險,以荊州為中心,重點布列在長江中遊與下遊地區,與長江南、山東、河南個別地區互有延伸交錯,形成一道頗為嚴密的軍事攻守防線。

設想很好,但朱永興不是吳三桂,他不會頓兵不進,不會給清廷調兵遣將,重新布防的時間。清廷要以荊州為中心,他亦是針鋒相對,催動各部明軍,加緊行動,兵鋒直指荊州。

“賊勢甚熾,我兵力單”,“散布偽劄,煽惑人心,各省兵民,相率背叛”,“賊勢益猖獗,我軍未集,難以抵擋”,“據守頗堅,難以進取”“賊船上下江中,恐水陸齊犯荊州”………

當類似內容的告急奏章接連不斷地送到清廷,令輔政大臣焦頭爛額之時,朱永興指揮著十餘萬水陸大軍連戰連克,勢如破竹,橫掃湘西北、鄂西南,他大張王旗,親抵鬆滋督戰。其時,留守夔東的兩個**師並長江水師大部水陸並進,沿江東下,攻克宜昌後,也趕來會合。

此時,荊州清軍已達三萬,有從武昌趕來的綠營兵,還有都統覺羅朱滿、一等侍衛畢桑阿等率領的滿蒙增援部隊,而主將則由靖寇大將軍勒爾錦擔任,他手下亦有滿漢官兵數千。

從努爾哈赤建國,直到清入關後,都以皇帝的兄弟子侄作八旗旗主,掌兵權,漢官漢將隻能作副職。現在,清廷仍遵傳統作法,選任各方麵軍的統帥,都是皇室的人。這些皇室貴族對清廷的忠誠是不用說的,但他們養尊處優,缺乏作戰經驗,卻是清軍的一個致命弱點。

如勒爾錦、貝勒察尼(多鐸子)等,隻知斂取地方督撫司道縣官財物,“希圖回家為富足之計”;簡親王喇布自到江西,就呆在南昌,不敢出戰;信郡王董鄂膽小如鼠,聽聞明軍長江水師沿江西進,竟躲在江寧不出。

朱永興的王旗出現在對岸鬆滋,軍隊也源源而至,江上戰船雲集,立時嚇得勒爾錦等滿將閉門不出。急報頻送,哀求援兵趕來相助。

其實,朱永興帶來的隻是嶽州抽調的殄朔軍一個師,以及從黔省一直擔任保駕護航的靖朔軍一個師,總兵力不足三萬。而他大張旗鼓的原因是為征朔軍作掩護,以便征朔軍由下遊城陵磯渡江,從東麵包抄荊州,也切斷荊州與武昌的陸路聯係。

依江作戰,水師最要,此時便顯露無遺。因為有強大的水師威懾,沿江據點便無需重兵防守,清軍也不敢輕易渡江來攻。否則,即便能奪取明軍所占據的南岸據點,隻要被水師截斷退路,便隻能是覆滅的下場。

這個時候便能看出曆史上吳三桂的愚蠢,或者說是鼠目寸光,全無氣魄了。占領嶽州後,他動用大量人力物力,在嶽州城內外構築防禦工事:在城外陸路一麵,挖通三道壕塹,築堡壘,設陷坑、鹿角、挨牌,以阻止清步騎兵攻城。在洞庭湖峽口處,攢立梢樁,以阻止清水軍船隻進入湖內,守備相當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