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召見群將(2 / 3)

這也是應有之意,夏國相、胡國柱看得清楚,吳三桂也交代得明白。也唯有這樣,蕩朔軍才算真正歸於明軍建製。如果依舊打著吳軍的烙印,依舊是吳軍的舊將領掌握軍隊,那非但得不到信任,而且將有不測之禍。

“此非國弱君懦之時,容不得藩鎮軍閥啊!裂土分茅,或可有之,然卻不在中國之地。聖上雄心勃勃,開疆拓土是必然之事。今且建功立業,後或能海外封王也!”

嶽父的一番話,夏國相並不是很明白。估計吳三桂也不是很清楚朱永興所偶爾提起的“聯邦”製具體是個什麼東西,隻是按他的理解,覺得朱永興在統一中國之後。肯定會向什麼西班牙、荷蘭人開戰,奪取他們占領的土地,奪取他們所掠奪的金銀財寶。因為,朱永興不止一次提到過呂宋,對西班牙屠殺華人耿耿於懷,對西班牙人掠奪的財富覬覦不已,對呂宋的礦產垂涎欲滴。

越是在參謀總部呆的時間長,越是與朱永興接觸的機會多,吳三桂越是凜然心驚,再難生出異心來。朱永興的見識。他的眼光,他的思路,絕不是吳三桂這個古代人所能理解的。

雖然朱永興的真實意思並不是裂土分茅。可若真是奪取了大片的海外之地,對遠隔千裏萬裏的領土進行管理,實行“聯邦”或“邦聯”製,或許是比較明智而正確的選擇。

與吳三桂感覺相似或相近的又何止他一個,參謀總部的那些年輕軍官在被朱永興強製惡補了國際地理知識以後,同樣是震驚於世界之大。震驚於日後國家的發展空間竟是如此廣闊。

還有匡國公皮熊。他以行伍起家,崇禎時授援剿副總兵。弘光時擢都督僉事充總兵官,永曆時被加封為匡國公。曆事三帝。皮熊不能說最忠於誰,忠於大明或者更為準確。昭武代永曆,這畢竟是朱家內部的事務。且得到了絕大多數文官武將的讚同和支持,連血脈更近的魯王都力挺,他更沒有反對的理由。

一個英明不下於太祖的帝王,一個能中興大明的聖君,一個能驅除韃虜的英雄,帶著這些耀眼光環,朱永興即位登基,實在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一個懦弱、膽小,不負責任的逃跑皇帝,讓人們失望,被遺忘、拋棄,也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聖上若能驅除韃虜,興複華夏,並善待太上皇,亦是佳話一段。”匡國公皮熊將忠誠鏈條轉向朱永興後,其實也與晉王李定有著差不多的期待,這也算是自我安慰吧!

到了現在,匡國公皮熊已經知道了明軍的整個軍事籌劃,了解了明軍的全部實力,更覺得光複中華隻是時間問題,隻要朱永興不出意外的話。而且,朱永興的功業超過太祖、成祖,亦是足以期待的。

“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北伐成功,已是死而無憾啦!國祚不絕,天眷大明啊!”匡國公皮熊每每想起最危難的時候,便不由得慨歎不已,八十多歲的高齡啦,那個時候何曾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呢?

晉世子李嗣興與翼國公馬自德、靖朔伯魏君重同齡,又各統一軍,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也甚是相得。對永曆,他遠不如其父的感情深。相反,他卻很是苦惱自己這個世子的身份,好象是靠蔭襲而居高位。所以,他很感激朱永興給了他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並且牢牢把握,盡力用實際行動去贏取朱永興的信任。

年輕人,有自己的心氣與傲氣,渴望有一個自由施展的空間。而朱永興給了他們信任和機會,並向他們展示了更寬廣的世界,更光明的前途。

“大舉北伐應在明年。”馬自德小聲說著自己的猜想,“以聖上的仁厚,豈有不撫民安民的。軍隊所需的糧草物資是其一,北方殘破,民不聊生,聖上定會顧惜百姓,積攢屯積出恤民所需。”

“我也是這麼想的。”魏君重淡淡一笑,說道:“還有騎兵,聖上多次流露出擔憂之念。在四川組建驃騎,在各軍組建龍騎,估計到明年才能準備完全。”

“或者可大建車營,效高祖北伐之法。”李嗣興說完又搖了搖頭,說道:“速度還是難及騎兵。以步兵對陣騎兵,不怕他堂堂正正的野戰,倒怕他騷擾不止。”

“北地與南方不同,既有地形地勢的關係,又要顧慮到民心、資源等因素。”馬自德臉上露出一絲憂色,“就地籌措糧草物資恐怕甚難,這糧路餉道便要全力確保。隻是若處腹地,無水運之便,可是大不易啊!”

“所以才定下了‘拱’這個戰略啊!”匡國公皮熊年紀雖高,卻是耳聰目明,小輩說話,他聽得清楚,忍不住事先透露一二,“從現在到明年春天。與敵接觸各部都要積極開展,不斷消滅清軍,不斷壓縮敵占區。具體的講解,這兩天會在兵部進行,諸位可要好好聽講學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