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從滿清入關到南明滅亡,花了將近二十年,滿清才算完成了對大陸的占領。而從朱永興出緬入滇,到現在兩國對峙,隻用了三年多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抵抗異族侵略占領的戰爭中,仁人誌士和百姓民眾是盡了力,流了血,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的。但所有的付出,都被**無能、內訌紛爭等所葬送,直到人們筋疲力盡,卻再也看不到一點希望,完全心灰意冷而不得不屈從於異族的統治。
現在則與曆史已經截然不同,在民眾心中的希望之火越燒越旺,重新建立的政權雖然還稱明朝,卻不再是那個令人失望透頂的朝廷。而滿清的暴虐殘苛也已經為民眾所識、所恨。
彼以殘,我以仁;彼以貪,我以義。解其倒懸,便已登之席;出之湯火,斯為沃之清涼。則天下之赤子與天下英雄豪傑,皆我繈袱之子,同氣之弟,安有不合群策,畢群力,以報十七年刺骨之深仇哉?逆虜雖有神謀秘策,亦無所再施。況黔驢之技人窮,山鬼之術盡露。全為百姓勘破,毫無足懼。故知一敗塗地,必不可支也。
令朱永興感到欽佩的是,早有人看到了這個問題,並且做了精僻的闡述。而所謂的民心所向,一是要有希望,一個能夠寄予希望的政權,有希望實現的美好生活;二是要有痛恨之敵,才能毫無所懼,並為之犧牲奉獻。
這些現在都具備了。盡管因為戰爭,財政顯得緊張,但光複區民眾的生活卻在日益好轉,特別是象雲南、廣東等老光複區。遭受了苦難,又開始重新恢複的百姓,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定,更希望早日得到長久的太平。
“不加賦。”朱永興有自己的底線,他寧肯透支政府的信用從民間借,也不願將已經施行的惠政收回,“朝廷不能言而無信,雖然有困難,但朕寧願借,也不會用一紙詔書從百姓手中去奪。至於那些自私自利的富豪士紳——朕也不會下旨劫掠抄家,但朕會記得他們。等到時機,他們將被剝奪縉紳的資格。”
戶部尚書易成苦笑了一下,躬身而退。作為主管錢糧的官員,他的責任最重,壓力最在,但加賦的建議被朱永興否決了。
“朕知道現在有困難。”朱永興緩和了下口氣,說道:“但也不是不能克服。朕之前便有過安排,嗯,就算沒成功,也會有別的辦法。”
在廣州光複之後,朱永興接見過由呂宋逃出的華商。雖然那時候難以抽身對呂宋的西班牙人展開軍事報複,但朱永興卻給了華商別的差使。一是聯絡呂宋的華人,為明軍提供西班牙人的相關情報;二是給了這幾個華商半官方的任命,讓他們與荷蘭殖民地,也就是西印度群島的華商富豪取得聯係,希望他們能捐資助款,為國戰出力;或者斷絕與呂宋西班牙人的商業來往,進行貿易製裁。
如果說之前巴達維亞的華人對這場國戰還持有觀望態度的話,在明軍光複了半壁江山後,變得積極起來。據之前任命的華商傳來的消息,巴達維亞的華僑將很快派出代表前來覲見,並有明確的捐資助戰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