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聯合作戰,如果不指定主帥,而指望著融洽協商來得出統一的決定,那就是朱永興的無知了。但兩方的爵位使他又不好定高定低,便采取了一個折衷的辦法,由他直接派出了類似欽使的總參謀部的魯國公祁三升。以三人軍事團的性質來統一指揮權。
晉王李定國顯然也同意劉體純的建議,三麵據險、俯扼清軍的態勢固然有利,但卻使清軍有後撤之路,攻克保寧自然最為把握,但戰果卻不敢奢望。
“依本王看來。隻須分兵兩個師,便足以北塞葭萌關,東塞梁山關,徹底切斷清軍逃入陝西的退路。”李定國表示了對劉體純的讚同,“保寧清軍不過兩萬,我軍攻城的兵力亦兩倍於敵,擇其薄弱主攻,必克之。”
“大包圍,但攻城時不分兵?”祁三升明白了李定國的意思,也就是不以殲敵於保寧為目的,而是把戰場擴大,使清軍逃出保寧也無路可退,“這倒是穩妥之道。其實呢,我也希望一舉殲滅清軍,勿使清軍竄入陝西。但聖上向來持重,以求穩為主。當然,聖上亦囑咐過,有戰機則要抓住,二位王爺都是久經戰陣的名將,前線情形瞬息萬變,不必拘於計劃。”
“聖上英明。”劉體純向東拱了拱手,然後詢問道:“那國公的意思?”
“既然兩位王爺都這樣判斷,我自然不反對。”祁三升笑著說道:“若是二位王爺意見一致,我便隻帶耳朵,不帶嘴巴;若是二位王爺難以決斷,那我便自不量力,說上幾句淺陋之見。”
“嗬嗬,國公過於自謙了。”晉王李定國並不因為祁三升曾是自己的舊部,而有絲毫的怠慢和托大,畢竟祁三升是從總參謀部下來的,或許還是朱永興親自叮囑交代過的,或許身上帶著密旨之類的東西。
“不是自謙,是聖上這樣說的。”祁三升輕輕搖了搖頭,鄭重地說道:“聖上雖屢經戰陣,且睿智英武,卻時常說起遙製指揮的種種弊端。所以,大計劃往往較為粗疏,便是留給前線將領靈活應變的空間。”
“聖上真乃千古明君。”晉王李定國恭維了一句,委婉地說道:“原定的北伐總攻應在明年春天,不知現在是否有所改變?”
“確實有所改變。”祁三升拍了拍桌上的地圖,指點著說道:“物資囤積的速度比預期的要快,若說是總攻,其實現在就已經開始了。江淮、山東形成夾擊之勢,沿運河北上;西南先取保寧,再兵逼漢中,介時再視清軍調動,伐朔軍可投入陝西或河南戰場;以膠東為基,向遼東進兵,先奪島再上陸,主攻方向可能是在旅順……”
隨著祁三升的講解,整個大反攻的態勢在晉王李定國和鄭王劉體純的眼前清晰起來,讓他們知道西南戰場對於全局的關係,以及如何能更好地策應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