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單景有好遠,轉角倚牆,輕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姬淺染長舒了口氣。如此一來,便不算做和他們起了衝突吧?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姬淺染的作為自然是不會有人在意的。偶爾傳來一陣細碎的耳語,隻不過是零星的聽到了個首尾,無外乎是那些家常瑣事罷了。
姬淺染所處的位置,是長街的末街,轉角出去便到了尋常人家的屋子門口。姬淺染正要走得,一句話令她止下了步子。
“誒!”一名中年男人用手肘抵了抵身側的另一人,垂涎的語調響起,“醉春園今兒說是進了新人吧?聽說是個剛剛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呢,模樣也水靈著。你家婆娘今兒不是出去了嘛!走,咱們去逛逛?!”聲音本來是挺低得,估摸著是一激動就把聲調加高了不少。以至於稀少的行人厭惡的瞥了幾眼。
“不成啊,俺家婆娘一會兒估計就得回了。嶽丈也要來,我這哪裏空得出時間去看?”這是另一人的聲音,聽著似乎很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姬淺染瞥了幾眼,卻是能發現那人眼裏流露出的少許精光。這個人,是個老手。
及笄的小姑娘家……煙雙也不過是剛剛及笄了不久…莫非……
或許可以闡釋得了竹蘭隱瞞的緣由了吧?
醉春園。
姬淺染打聽過了,來此的眾人據聞都是聽得園裏的姑娘說的。有少數人,卻是執信函來的。由此可見,這其中所涉之人,來頭倒是小視不得。
她手裏有幾處柳妍雪留下來的鋪子,自然包攬了成衣店。這筆財富,侯府裏無人知曉。上一世是她傻,竟然信任與姬淺悠,把鋪子交予了大張氏打理。不到兩年,鋪子就已成了空殼子。再轉回到她的手中,已早沒了一兩的銀錢。這件事,同煙雙出事,可說是同年的了。
“哎呀!這不是金公子嘛,這回可是衝著咱們這大會來的。”立在裝點豔麗的院前,美豔女人甩帕嬌嗔道。
被這婦人稱為金公子的,是一名體態臃腫的少年。看那麵目,定不過二十。金公子的目光早已把女人掃視了一圈,眼裏淫光隨時可見。金公子“嗬嗬”一笑,眯著眼:“本公子閱人無數,最終還是覺得顏媽媽你最美了。”知道顏媽媽的性子,也適可而止,轉而挪了目光,“不知曉這批裏頭可有比媽媽更美的?”
顏媽媽斂了斂眸光,笑意濃了幾分:“那是自然的了,這次的人,可全是我家掌櫃選的。我家掌櫃的眼色,可高著。金公子還是先進園裏看看吧,不看,怎麼知道好不好呢?您說是不是?”
金公子連聲應下,匆匆的進了院子。上京常有傳言道,醉春園的幕後掌櫃的身份實乃不一般。有流言道,醉春園是皇室的家業,顏媽媽則是當朝公主。雖然很是荒謬,卻也沒人出來反駁。無形中,也是證實了醉春園的地位,不一般!
姬淺染微微扶額,事態的發展很不妙啊!那個金胖子她認得,是大理寺少卿的庶長子,二伯父為了攀附大理寺這棵大樹,將大堂姐嫁與了他。此時,大堂姐姬衣琴也不過是比她長了一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