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淺染對自己笑臉相迎的決定格外的滿意。
對待仇人嘛!就要讓她承受比自己受到的更多的煎熬!摸不著頭腦,打探不到自己的下一步行動,一步步把她推入絕境深淵為佳。
不過,看著姬淺悠周身彌漫的濃濃的怒氣。姬淺染搖了搖頭:看來,對付姬淺悠,暫且還用不著笑臉相迎。
老太爺來尋姬淺染,不過是聽得下人說她今日未曾在屋裏罷了。如今見她安在,風寒的情況似乎也好了,哪裏還能有什麼事兒和姬淺染說?即便有,這裏不是還有個外人嘛!
姬淺悠若是知道,姬老太爺把她自己這個親孫女劃歸到外人一欄,指不定得給氣瘋了!
“爺爺。”姬淺染拉了拉老太爺的衣袖,“爺爺橫眉豎眼的,莫不是真生了小染兒的氣?”
姬老太爺正想著,自己該怎麼將這外人遣出去,好讓自己和寶貝孫女單處呢。就給姬淺染拉回了神,慈愛的捋了捋胡須:“怎麼了得,爺爺哪會生小染兒的氣?小染兒哪裏看到爺爺橫眉豎眼了?”眨了眨眼,一副小孩子脾性。
一大一小,坐著細了半天的家常。東扯西拉的,誰都不知說了些什麼。
姬淺悠插不上話,老太爺也不看她一眼,她心裏可是燥得慌。她近來,每每遇到姬淺染就會給她氣上一番,回吟悠居之後,便整日的食不下咽。她都沒有由來的在想,姬淺染莫非是她的魔障?
一日不除去姬淺染,她一日都不得安寧!
一盞茶盡。
姬淺染微垂了垂眼簾,伸手去拿茶壺。姬淺悠哪裏能錯過這麼好的時機,連忙趕在姬淺染之前擰起了茶壺,笑意盈盈:“爺爺與三妹妹談了這麼久,一盞茶將盡。悠兒替您續上一杯。”說著,提了茶壺移步到姬老太爺身側。
老太爺皺了皺眉,自己正與寶貝孫女講話呢!這丫頭好不識趣。
“悠姐姐到染兒這兒來,即是客。作為東道主,染兒怎麼好麻煩了姐姐呢。”姬淺染起身,要替姬淺悠倒茶。
姬淺染的手還沒能觸到茶壺,老太爺便先嗬斥道:“都坐下。”那樣的氣勢可不是她們能抵擋的。姬淺染還好,沒什麼大礙,扶了著椅背也就混過去了。姬淺悠這頭可不行了,她右手擰著茶壺,左手扶著壺身。給老太爺一喝,嚇了一怔,手一時沒能提穩了。
“碰——嘩——”
茶壺落地,水流滿地。
“呀!”姬淺染一驚,她是真沒能料到姬淺悠竟連茶壺也擰不老實。她忘了,今時早已不同往日。
“哇啊!”姬淺染回過神時,滾燙的開水正巧濺到她的衣裙上,燙得她心裏直發顫。
她方才出神之際,已有丫頭來換了茶壺,茶水都是方才燒好的。
老太爺處變不驚,不想去理會姬淺悠。她傷著,怎麼著,隻是一個外人罷了。姬淺染可不能,她可一直都想讓姬淺悠受千刀萬刃的淩遲之行。姬淺悠若是經此變故之後,不再來自己這兒挑釁了,她該如何了得?倒是她多慮了,姬淺悠打著欲除她而後快的算盤,怎麼可能會退卻?
“煙雙!快去請得府醫來。”姬淺染嚷道,順道扶姬淺悠到屏風後頭歇息。姬淺染的居室很簡潔,或說是簡陋。
聽得姬淺染的話,煙雙當即就奔出了院子,也沒顧上屋子裏是何等情況。她隻當是姬淺染的病症加重,沒料到出事的是姬淺悠。她若知道,定會慢悠悠的晃到府醫居處,給得姬淺悠一個大教訓!
老太爺微微歎了口氣:近來事發頻繁,小染兒的事兒,不知還能護上幾時。這風向,是到時候該變了!
正要走時,紙頁被風卷動的聲音響起。老太爺微微偏頭,臨窗的檀木桌上,正放了著那個一巴掌大小的參差木盒。
竟是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