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收好,躺回床榻,姬淺染靜默的合上了眼。
約莫著半盞茶左右了,屋門給推開了。隻有門扉輕動的聲音,來人的腳步聲壓得極低,聽不到分毫的響動。
姬淺染安穩的躺在榻上,鼻息勻潤。
白影緩緩靠近床榻,在四下一陣翻找,細索的聲音一陣陣傳來。搗騰了好一陣子,隨後傳來瓶罐落地的聲響,似乎是未能翻到什麼,而因此置了氣吧。
姬淺染剛想動,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亮在了姬淺染的眼前。白影說道:“我知道你沒有被我的藥怎麼著。”這一語,打消了姬淺染抵抗的心思。
睜開眼,姬淺染微微打量了一下說話這人。身量細長高挑,眉眼是狹長的,臉上蒙了一層白紗,身上穿的亦是白衣。雖然她發話時壓了聲音,但姬淺染還是能猜出,她是女子!
眯了眯眼,姬淺染懶散的展了展身子,略顯疑惑:“這位小姐找我,是做什麼的?”
白影挑了挑眉,沒有說些不相幹的,淺吟:“我隻問你,你可見過一張泛黃的紙卷?”
姬淺染驚乍的出聲:“小姐問這做什麼?”袖中的手卻是不安的攥了攥。
“你見過?”白影全然沒有在意姬淺染的問話。
姬淺染聽到問話,笑了。
白影蹙了蹙眉頭,將匕首挪得更近了:“你笑什麼,我隻問你,見過沒有。”
笑意不減,姬淺染微微起身。白影手中的匕首隨著姬淺染身子的動作緩緩而動,但不耐煩是顯而易見的。知道要一個敵人對自己百般遷就是沒什麼可能的,姬淺染隻是淡淡的笑過:“小姐說的,是泛黃的紙卷?”
白影略微點了點頭,也不知姬淺染想做什麼。但也沒起分毫別樣的心思,她知道姬淺染落到她手裏便無翻身之地。
單手撐著下巴,姬淺染略有所思。
姬淺染沒了動靜,白影自然是有所不安的。
“莫要想著耍什麼把戲!”白影惡聲惡氣的嗬斥了一句。
姬淺染也隻是笑著,放下手,推了一下白影的匕首。白影警惕的加重了力道,卻是不巧,將姬淺染的手劃了開。隻是略被疼痛弄得蹙了蹙眉,莞爾:“太過置氣,可是對身子不好呢!”
白影一陣冷哼。
“好了,好了!也不打趣你了。”姬淺染拍了拍手,笑意斂然,淡淡的說著,“你就是想找一張泛黃的紙卷?嗯……我見過。”
白影心下一喜,卻又覺得姬淺染的神情分外的不對頭!
“在哪裏?”雖然覺得姬淺染對自己沒有威脅,但是白影還是警惕的沒有收回匕首。
“待我想想……”說著,姬淺染似乎是開始回憶起來。
好一陣子,姬淺染都沒有出聲。
白影等得不耐煩了,也不想陪著姬淺染這樣無目標的空耗時間了。收了匕首:“不要起什麼小心思。你的嘴倒是挺緊實的,我也不跟你廢話。”拉起姬淺染的手,“我是不知道你和你的小丫頭說了什麼的,也不知道你所說是否屬實。不過,我們門主對你挺起興的,就跟我回去一趟吧。”將姬淺染攬入懷,跳出窗外。
姬淺染張了張嘴,剛想叫人,卻被白影的一句話堵了回來。
“你若敢出聲,我可以提前向你透露,整個文成侯府沒有好下場!”
她不怕牽連上文成侯府,但是府裏卻有她至親至愛的人。她不敢賭,不敢賭這個人所言是否真實。
帝都能有如此身手,如此勢力的,她大概有些眉目了。
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個人所說的,就確能有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