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張氏的生辰才是最主要的。
煙雙見姬淺染未有再做過多的追問,心裏鬆了口氣。
“小姐去問安了嗎?”竹蘭猶豫的還是將話給問了出來。平日裏,問安一事,少說也要拖上半個時辰,但今日卻是約莫兩盞茶左右就回來了。實在是,讓她頗為費解。
“未曾。”姬淺染輕吐二字。
煙雙和竹蘭皆是詫異,異口同聲:“小姐怎的沒去?”
“舊疾在途中突發,連累了悠姐姐。”姬淺染微微歎氣。
一聽姬淺染舊疾複發,二人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那小姐可還有覺得哪裏不適?”煙雙連忙走到姬淺染的跟前問道。邊問,煙雙的視線還在姬淺染身上四下掃了掃,確定自家小姐沒有什麼事兒了,這才安心。
竹蘭的腳本是向前邁了一步,但見煙雙先一步前去了,她也就退了回來。這一點,姬淺染看在心裏。
看來,竹蘭對我的芥蒂還沒有散。
午間,屋外烈陽高照,門前掃灑的丫頭熱得直拿衣襟不停的抹汗。煙雙早就備了蒲扇,這會兒正替著姬淺染扇風。竹蘭則是早早的就去給姬淺染備消暑散熱的綠豆湯了。
侯府的前廳裏熱鬧得不得了,前來道賀的人可謂不多。但卻都不是因大張氏而來的,少不得都是看了姬老太爺和姬嚴誠的麵子才來的。大張氏的父親,說到底也就是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罷了,能有什麼能耐引得如此一幫人來巴結不是?
“小姐,還有會兒功夫,生辰宴便要開始了。小姐現在去麼?”煙雙出言提醒姬淺染。
姬淺染的模樣是昏昏欲睡,看不出半分對大張氏生辰宴的期待來。聽得煙雙的聲音這才起身,連忙答:“自然是現在就去了!”
煙雙連連答“是”。
收拾好了東西,姬淺染正要出屋,一個聲音讓她頓了腳。
“小姐,外頭正熱著,喝完綠豆湯再去也不遲。”竹蘭正在這時趕了回來。手中端著的綠豆湯還冒著絲絲的涼氣,倒是她的臉上,布滿了汗水密密麻麻的汗珠。
接過竹蘭遞上來的綠豆湯,姬淺染看著竹蘭笑了。
“小姐,笑什麼?”竹蘭被姬淺染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東瞅瞅,西瞅瞅。
“沒什麼。”姬淺染低吟,喝完了綠豆湯,將碗遞給了竹蘭,便對竹蘭道,“待收拾好了,便到前廳來尋我。”
竹蘭點了點頭,進了屋。
煙雙扶著姬淺染出了墨染閣,有些詫異的問姬淺染:“婢子覺得小姐待竹蘭挺好的,怎麼不差其他的婢子來接竹蘭的班子?”
“旁的人,我信不過。”姬淺染淡淡的答,聲音有意的壓低了幾分,也沒有旁人在意過她說了什麼話。
煙雙略微思索了一陣子,揣測了下姬淺染話中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
大堂。
人潮湧動,聲浪嘈雜。
“祖母,您可是早就答應了悠兒的!您要是走了,不就是悠兒食言了嗎?”姬淺悠連連的扯著姬老夫人的衣袖不撒手。不知道怎麼著就暈在了花圃哪裏,她也就方才醒過來。好不容易趕上了大張氏的生辰宴,她哪能讓姬老夫人離去呢!她就估摸著,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定然是跟姬淺染那個小妮子有什麼關係!不過,這件事需得先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