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如果理解，六年前就理解了！”何舒不與他爭辯，“我們回去吧。”
“在回去之前，我們去看看林凡，他一個人留在那個地方，我不太放心。”
能抓住野狐，功勞都是林凡一個人的，那裏所有的機關都是林凡想的，一個人再怎麼刀槍不入，他總不能不用心髒來維持生命吧？總不能不呼吸吧？所以他們的辦法有很多，如果電困不住野狐，那麼他們就放水。
不過林凡的辦法真夠狠的。
海邊，林澈看著海浪拍打過來，而她一個人坐在夜色裏，看著聽著海浪聲。
她的坐姿很隨意，盤著兩條長腿坐在岩石上，神情慵懶，一點也不像是模特，倒是有點像隨意的不良少年。
她很真，也很善良，同時，她又很懂得隱忍。
所有的難過，她都放在心裏，看似已經不在意了，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隱藏著很多傷口，等某次機會，這些傷口全部被觸動的時候，她就會在突然間崩潰。
林藤不想讓她崩潰。
“這麼晚了，你不打算回去？”林藤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林澈懶懶地坐在岩石上，依舊看著遠方隱約的海浪，“突然覺得，我好像是罪人，如果沒有我，野狐也可以好好地活著。”
“看似這件事真的是你的錯，但是仔細探究的話，卻是人性的缺陷，跟你沒有關係，”林藤進一步解釋，“你有讓他去殺人，有讓他越獄，有讓人他成為尤金的爪牙，有讓他成為變異人麼？”
林澈勉強地擠出了一抹笑，“你不用安慰我了。”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種安慰，那就是一種安慰吧！”林藤同樣看向大海，“我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會遇到很多身不由己事情，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盡力了，剩下的就隻能聽天命了。”
“你說得好聽，我根本什麼就沒有做！”林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我做了，我做的都是傷害他的事情。”
“你可以補救的，”林藤看著她，“心理戰術，有時候比直接殺人要幹脆的多，當然，經常也會救人於無形之中，你願意嚐試一下麼？”
“你要教我？”
林藤點頭，“明天，你去找野狐，然後我告訴你該怎麼說，也許他會聽你的話，放下心魔，做一個好人。”
“可以嗎？”林澈立刻從岩石上跳下來，“快快，告訴我該怎麼說！”
“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就當散步了。”
“好！”林澈很激動，“我們現在就走！”
林藤笑了笑，跟在她的身邊，她很高，幾乎要跟他一樣高了，這樣的身高差……不，是身高沒差，讓林藤覺得似乎更加靠近她了一點。
而在他們的身後，淩亦楓始終暗暗地跟著。
她不讓他明著跟，那麼他就在暗中跟著，現在是晚上，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
好吧，他承認，他主要是為了防止林藤對她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