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萬般無聊的琉璃正懶洋洋的躺在湘妃竹塌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渾身軟緬無力,有時候明明很是清醒的可是不一會兒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連著好幾次了,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生病或是中毒之類的,可是依她現在的這個特殊體製,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查不出什麼來.這不,在暖洋洋的曬著太陽,她又昏昏欲睡了,卻被太後一道突如其來的懿旨給宣入宮中了.
自從那次由葉昕真帶著她入宮見過一次太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見太後了,雖然葉昕蓉曾是傅琉璃那具肉身的娘親,卻不是她琉璃的娘親,或許兩年前的她還會對於那位所謂的娘親抱有一絲親情,甚至可以說是很渴望那份親情,可是在如今的她看來,葉昕蓉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若說完全沒有感覺,那也不可能的,至少還是很感激當年葉昕蓉的遺棄,畢竟是因為葉昕蓉心中的那份狠決才會讓她認識上官墨.隻是如今的她,所有的情感全部都放在了上官墨的身上了.再也沒有多餘的親情去關注葉昕蓉.
稍微的打扮了一下,覲見太後畢竟是一件大事,當然不能就那麼隨意的,而且今日……所以琉璃挑選了一件墨綠色的芙蓉衫,雪似的輕紗,自衣袖與裙擺以上浮現淡淡的芙蓉色,妖嬈繚繞,衣料裁剪簡潔,卻異常新穎,麵料輕柔如水,嵌有金色絲線。除了一支鐫刻著水蓮模樣的碧綠通透的簪子輕綰雲鬢,便再也沒有飾物了,幾縷垂落的漆黑發絲映襯著墨綠的衣衫,說不盡的多情嫵媚.
當一切都準備好了,就隨著宮侍入宮了.
再次來到淩波宮,不得不感歎這慶嶺的富裕啊,僅僅隻是一座宮殿都可以造就的如此恢弘大氣,可見一般啊.自從封後大典之後,晟帝對於太後態度有些轉變了,宮殿之外雖然沒有如同上次那般,滿是禁衛軍士兵嚴嚴把守,可是依然留由一小隊的士兵來回巡視.
遠遠看向那座橫跨於湖麵之上的宮殿,夏至已至,正是荷花綻放最美的時節,連連荷葉之間一朵朵娉婷妖嬈.細長的枝莖上是那嬌嫩的花蕊點點淡黃,細致潔白的花瓣層次分明,都被那琉璃鏡麵般的給圍起了.清新的花香伴隨著陣陣微風拂麵而來,對於這炎炎夏日是別有一番心意的.
仰視著高高懸掛在天空之中的太陽,那耀眼的光芒逼迫的人睜不開眼睛,有些難以適應的眨了眨眼睛,雖然早已知曉直視太陽對眼睛有傷害,但那金黃的色澤卻另她想起了那個擁有同樣色澤眼睛的人,明明是這世上最喜歡的人,那麼的溫柔,令她如此的相信,可是為何要傷她如此至深呢?難道僅僅隻是她體內擁有著那個令人厭惡的血液嗎?還是那個人……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此刻的她,猶如置身在一個謎團重重的煙霧之中,隻有當撥開所有,揮開煙霧,才可以看見那個最終答案,隻是,她在害怕,害怕那個答案就如她所想的那樣,到時,她又該如何是好呢?
正在琉璃若有所思的時候,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了,“本宮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兵部尚書莫大人的夫人啊.”那熟悉萬分的聲音令琉璃不禁抬眼望去.
五個宮裝女子站在了她的麵前,站在中間的一個身著杏黃宮裝的女子由為突出,不僅僅隻是女子身上的那套華貴的服飾,更為吸引人的是娥眉淡掃,略施脂粉的麵容,明明是那麼一張淡雅脫俗臉,可是眼眸之中的譏諷不言而喻,使得原本姣好的容貌大打折扣.
看清眼前的女子麵容之後,琉璃根本不想和她多費唇舌,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隨即就繞過她了.
見琉璃對於她視而不見,這令女子十分惱火,吩咐身旁的四個侍女攔下了琉璃.“怎麼,見了老朋友連招呼都不打了?嘖嘖嘖……”目光來回掃視著琉璃,“還真是不得了了,才幾日不見就變的如此妖媚,原先還以為你是什麼出塵脫俗之人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一樣的愛慕虛榮.前些日子就聽宮中的人說,莫夫人一曲驚豔嘉圄宮,令在場所有人都讚不絕口.開始我還以為是哪位莫夫人呢,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你,想必為了攀上莫尚書應該是費了很大的勁吧?”
“不過想想也是啊,會不顧倫理勾引自己的哥哥,還和顧傾城那種伎子一般同台表演,的確是不會好到那裏去了,早已不知何謂羞恥了.一樣的愛慕虛榮,用著那張狐媚的臉迷惑眾人,不要看表麵上是如此的清高,其實骨子裏同那些青樓裏的妓女沒有什麼兩樣,淫蕩著呢!況且還是那種善於……”沒有再說下去,可是話語之中的那種意思,已經完全表達明白了,就連在一旁的宮女一個個都麵露鄙夷之色.
本來是不想理眼前的這個口不擇言的女子的,可是她每一句都直直的衝著什麼倫理,青樓,伎子,就連顧傾城也一同牽扯進去了,這讓琉璃不得不埋怨到,當初為何要救下這個劉雛菊的,早知道她是如此的討厭,幹脆留下給山匪當黃臉婆.省得如今是如此的麻煩.
眼眸之中醞釀著風暴,冰冷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了劉雛菊的臉上,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出塵脫俗之人,隻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而已,還有,我是怎麼攀上莫尚書的,難道你忘記了嗎?這還是你一手促成的哦.”突然靠近,目光流連在劉雛菊的麵容之上,輕柔的像是情人之間的聲音到:“應該還記得吧,那個午後,是你把我從遙想小築上推下去的,而那個時候,是莫離接住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