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2 / 2)

莫末在那痛苦地蹲著馬步,雙手呈掌伸出,還不住顫抖著。小臉上滿是汗水,鮮紅的衣裳在風中飄啊飄的,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芭蕾舞,拉丁舞算嗎?”

努力忽略掉因酸痛而顫抖的雙腿,莫末咬牙切齒道。

“什麼武?”

武師李沒有聽清楚她的話,問道。

“嘿嘿。”

莫末像找到了一個解脫的借口,奸笑了一番,然後一本正經道:“這你就不懂了,所謂‘芭蕾舞’呢,就是信手拈過八朵花的蕾心,旋成一簇,而那八朵蕾心分別是不同的花,所以,組成的花簇裏麵,有毒花還有藥花,也不是一定的。毒花還是藥花要看當時情況了,然後,以之為暗器,攻其不備。”

莫末向他解釋著‘芭蕾舞’的奧秘,不露痕跡地鬆了一下腿,嗯,果然很酸。

“要不,我繼續解釋‘拉丁舞’的意思?”如果他同意的話,她就可以借機休息了。

卻不想,武師李粗蠻地擺一下手,粗聲打斷:“不用了,你還是繼續蹲馬步!”

無視石化的莫末,他嘀咕:“老子我才對這娘們的功夫沒興趣,還拈花呢!”

丫的!那叫藝術!藝術!

莫末在心底狂嚎,麵上卻還是扯著輕笑,痛苦地紮著每天兩個時辰的馬步。

可是,要證明自己不是無用之人,也不用天天紮馬步啊!已經紮了好幾天馬步的莫末實在無法想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可是,我想看呢。”

輕柔的音傳來,一道白色的影從廊中走出,步入中院,似嫡仙般美。

君弦歌瞥了一眼杵在一邊的武師,再將視線轉會這紅裳小火苗上。

“丫頭,你說的‘芭蕾舞’我想看。”嘴角的笑溫和如春風,讓人心底柔軟開來。

“好——啊?你說你想看?!”

原本被他的微笑晃得有些失神的莫末抓住某個關鍵詞,猛地清醒過來。

“是。”

微笑依舊,聲音卻多了一絲涼意,君弦歌伸手指著院中東角的那些花,眼睛卻看向莫末。

“那裏的花夠你使好幾個‘芭蕾舞’了,隻要你能將旋成花簇中的其中一枚擊中這樹,那麼就算證明你不是個無用之人,你也不必紮馬步了,如何?”

莫末扯了扯嘴角,無言地轉頭看了一下院角那開的嬌嫩美豔的花,再回頭看了一下那粗壯的樹。

“我還是紮馬步罷。”

莫末麵無表情道。

“真遺憾,看不到‘芭蕾舞’了呢。”

君弦歌狀似失望無比的說,臉上,卻帶了百分之百的戲謔笑容。

莫末咬牙,忽略他的話。

君弦歌轉身回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說了一句:“為了讓你能更好的證明你不是一個‘無用’的人,從今天起,每天多加一個時辰的馬步。”

說完,心情舒暢無比的離去。

“水仙妖!”

背後,傳來一聲怒吼。

嘴角的弧度加深,君弦歌伸指掏了一下耳朵。

過往的侍從險些將手中的東西摔了,天哪!少主居然看起來如此的溫暖。要知道,他平常也常笑,但整個人仿佛是一座暴露在陽光下的冰山,讓人不敢太過接近。

君弦歌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不語。但那眼神,卻讓人心底冒涼,不敢再多做停留,加快腳步欲離去。

“等一下。”

他淡淡開口,笑容優雅。

一個侍從聞言木木地停下。

“你過來。”

君弦歌伸出手指向他勾了勾,讓他過來。

“少主有何吩咐?”到底是無遊宮的人,那青衣侍從很快就鎮靜過來,低聲道。

抬頭望了下過分明淨的天空,君弦歌微眯了眯眼睛,絕美的麵上似有波光流動,“將這顆樹伐了吧。”

說罷,留下一臉疑惑的侍從,淡淡離去。

總看見那丫頭紮完馬步後來摘樹上的青果吃,還一臉享受的樣子,害得他也忍不住摘了顆吃。酸,酸的他眉頭都皺一起了。

如今將樹伐了,丫頭會很生氣吧……似乎,有點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