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無聊的坐在院子當中,翻看手裏的書本打發時間,等待師父無塵子回來吃飯。前天下午一陣大雨之後,師父無塵子就被人請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讓陳清心裏有一種預感,師父可能不回來了,雖然覺得這想法很扯淡。
看著紅日西墜,師父還是沒有影子,“看來這次是真的了!”陳清肯定了自己的直覺。從小到大自己的直覺就沒有準過一回,雖然這次師父丟了應該是傷心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己的直覺終於準確一把還是有點沾沾自喜的。
自己吃完了晚飯,收拾幹淨之後,又從懷裏拿出師父每天逼著他背誦的半部經書《五行心經》翻看起來。現在整本書已經背誦的滾瓜爛熟,可是師父還是擔心他以後忘記,之所以背誦,是因為無塵子曾經教導他練習上麵的道家功法,可是整整三年,別說辟穀了,簡單的氣感都找不到,老道胡子一撅,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隻好退而求其次,讓他練習上麵的外家武功,希望他能以武入道,別的讓他先背下來,不至於忘記了。
陳清還在胡思亂想,耳朵一動,心道:“有人來了,不過不是師父。”來人確實不是無塵子,而是村裏的老村長範五爺。五爺現在離清源觀還有三百多米的距離,陳清竟然能夠聽見,全賴無塵子每天逼著他照著經書上麵的功法打拳練習,所以才會耳聰目明。
不一會範五爺就來到門前,看見坐在院子裏的陳清,趕緊說道:“誒呀小神仙,總算是找到你了,快來幫忙啊!”陳清納悶道:“我師父不是被你們請去了嗎?怎麼還來找我,你看我能幫你做什麼呢?”範五爺才說出實情,萬不得已才來找他,希望陳清能夠出手。
原來前天就是範五爺派人來接走了無塵子。
現在已經入秋,莊稼都已經成熟,那時候都是非轉基因糧食,人們都會提前選出粒大飽滿的糧食做種子,預備來年耕種。事情就出在這天,大家都到南溝穀子地裏麵選種,下午四點多,本來還烈日炎炎的天上,突然飄來一朵烏雲,剛遮住太陽的時候人們還很高興,總算是涼快些,哪知道不一刻就烏雲四合,天空也暗了下來。看著天色不善,範五爺趕緊招呼大家往回走。人們也都聽話的扛著穀種回村,隻有遠處的範寶林還沒有回來,範五爺不住大喊,範寶林回道:“我還差幾把穀穗就一垛,選滿就回了,你們先走吧。”五爺無奈,隻好帶著大夥先回到隊部。前腳剛進隊部,外麵已經風雨交加,伴著雷鳴電閃,天色陰沉的可怕。大家都說這回幾百年不洗澡的範寶林該幹淨一回了。
再說這範寶林,說來也是命苦,本是村裏的單身漢,四十多歲了還沒有成家,就是因為小時上樹掏鳥窩,腳下一滑掉下來,被一根老樹枝挑中要害,從此意外成了村裏唯一的太監。
眼看就要選好一垛,天上豆大的雨點就已經砸下來。秋天的雨水很涼,不同於三伏天的雨水。範寶林眼看大雨來臨,自己身邊根本沒有地方躲避,隻好扛起選好的穀種,冒雨往家裏走。
天色暗黑,如同夜晚降臨。出了南溝,就是南梁,平常這時候已經可以看見村莊,今天這天黑的出奇,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範寶林心中駭然,已經不敢再往前走,可是朦朧中好像可以看見村裏的燈光,這讓他心中稍安,先到找到人家,避避雨也好啊。於是順著燈光亮起的地方走下去。
大概能有一個小時之後,總算是雨過天晴,烏雲散開之後,太陽已經靠在西山之上。人們感歎這雨來的稀奇的同時,納悶這範寶林怎麼還沒回來?範五爺就發動大家出去尋找。可是別說南溝的穀子地了,就連老河套也都順流找下去,附近的村莊也都打聽個遍,連範寶林的一根毛也沒有找到。隊裏丟人這可是大事情,範五爺一邊向公社報告,一邊打發人到清源觀找無塵子幫忙。
無塵子聽到來人講述後眉頭皺起,看著陳清,小聲歎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啊!”於是告訴陳清,“一旦我兩天後不回來,不論你去幹什麼,都要把箱子底下的繡字繈褓戴在身上,萬萬不可離身,因為那是你印證身份的象征。半部經書《五行心經》也必須隨身攜帶!”一連叮囑三次,無塵子才轉身跟著範五爺的人離開。
現在範五爺又來找自己,想起無塵子的話,陳清連忙進屋取出那塊繈褓,扯下繡字的那一塊,包起五行心經,貼身藏好,這才跟著範五爺走下山來。路上陳清問道:“老村長,怎麼我師父還沒回來?他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