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整個人躺在了草地上,眯著眼睛,剛出生的太陽,暖和暖和的。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黎婉茹反射性的坐直了身子,遠遠地,馬兒走近了,一棕一白,男人翻身上馬,動作利索,一氣嗬成,黎婉茹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白馬,憑空的馬背上,好似多了俊美的容顏,對她寵溺的笑,她也鬼使神差的,對著空氣裂了下唇角,直到他一聲喊,她才猛的回神。
“愣著幹嘛,上馬啊?”
“上馬幹嘛?我為什麼要上馬?”對於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她很不滿意,憑什麼他做上馬事情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要強者逼自己就範,她又不欠他的錢,幹嘛聽他的。
不對,她好像要欠他的錢了,因為她想違約,一千萬耶!不是個小數目,雖然這些年,自己也賺了不少,可是要交一千萬,對她還說還是很吃力,她付不起啦!
“因為……”他故意拖長了聲音,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放浪不羈。
“好了好了,別因為了,不就是違約嘛,一千萬,我慢慢還就是了。”她搶在他麵前說了出來,對於這種很不靠譜的男人,她還是先下手為強,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了哦!
“其實,不還也可以,還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黎婉茹一愣,掏了掏耳朵,天上掉餡餅了,有這麼好的事情,狐疑的看著他:“什麼條件?”
先問看看,條件惡劣,她就不答應,聽聽也無妨,像是陪睡這種事情,就拉到吧。
“我來到杭州,也沒人陪我騎馬,你就陪我吧!”
“就這麼簡單?”她歪著腦袋,實在是對他的條件很是懷疑,他有什麼不良的想法,怎麼肯能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呢?不公平的交換,他傻了呀,商人不是不做虧本的事情,這樣明顯他虧大了很多的啦!
“對,就是這麼的簡單。”他完全看出了她的遲疑,看著她傻傻的模樣,心情愉悅得很,眸中點點都是溫柔的星光,看到她這樣,真好。
“你不是還想耍什麼花樣吧?”黎婉茹還是不相信,他腦袋進了地溝油了,是不是?
“怎麼,然道你還想我耍花樣?”男人把頭往前探了一步,玩味的目光就這樣肆意的上下打量著她。
“你……”黎婉茹一嘟嘴,一跺腳,恨不得上前將他給踢了下來:“你最後別想耍什麼花樣。”
她咬了咬唇,一個利落地翻身上馬,一個策馬——
“駕——
白色的馬匹如同閃電一樣朝著遠處的男人奔騰而去,如英姿颯爽的巾幗紅顏,而後一勒馬,頂著男人興味十足的眼神停了下來。
“慕像是好清閑,放下法國一大筆的聲音不做,跑來杭州騎馬,真是好興致呀?”縱使騎在馬背上,她也覺得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王,也難怪,他胯下的馬匹是著名的拿冠名馬,四肢健碩,身形高大,也隻有像他這種強勢的男人才能駕馭這匹馬。
男人拍了拍馬頭,薄唇微勾漂亮的弧度:“生意再大,也大不過身體吧!我從小從法國長大,很長回國,這次我打算將祖國踏遍,不知道黎婉茹有沒有興趣相陪。”
黎婉茹的眸底泛起一絲怒意,下一刻揚起一貫自然美麗的笑靨,直截了當說道:“慕先生,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守信用了,您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如果是這樣,本小姐就不跟你玩了!臭男人,就會欺負女人的臭男人,不是好男人。
男人爽朗大笑,陽光下盡顯男性硬朗,再看向黎婉茹時,發出了似真似假的邀請——
“想要解約?好,那就看看你的騎術如何了!”說完,他一個策馬,馬匹疾速躍跑而遠。
黎婉茹見狀,眸光一緊,揚起韁繩——
“駕——”白色馬匹緊跟其上!
賽馬場上,成了一場你追我逐的競技賽!
男人一路勇往直前,胯下的馬匹如同一道暗紅的光,在悠悠的賽道上極速奔跑。而黎婉茹也不甘示弱,她也緊跟其後,步步靠近,猶如叱吒風雲的美麗騎士一樣。
然而,她全然忘記了,以前她不會騎馬的,隻是在夢裏,那個男人教了她。
賽場上,男人的偉岸和女人的嬌小成為獨特的風景線。
他亦邪亦正令人難以讀懂,看上去像是對她的美貌很感興趣,可有時又看著不像,他更像是一種玩弄、一種興味,一種貓逗老鼠的心態!
這個男人,黎婉茹不得不承認有點頭疼。
為了一千萬,要追上不遠處的男人,看著他鷹雅偉岸的背影,黎婉茹再度揚鞭,馬匹像是一道劃破蒼穹的閃電,直追其上!
終於,在一個轉彎處,黎婉茹利用賽道之便準備直接超越!就在眼看要成功超越的空擋時——
“嘶——”隻聽男人胯下的駿馬突然嘶叫一聲!
緊接著令黎婉茹驚愕的一幕發生了——她隻聽自己胯下的白馬也跟著嘶叫了一聲,而後,就見白馬猛地抬起前蹄——
“嘶——”
“小心!”男人一個策鞭直追——
“啊——”黎婉茹的驚叫聲揚起,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跌下馬背之時,隻覺得腰間一股勁力,下一刻,她的整個身子就騰空了起來,而後穩穩地重新落回到馬背上,但是——
她的身後卻緊緊貼著一堵健壯厚實的胸膛,而後,她的腰肢被男人結實的手臂箍住,好聞的檀木香帶著運動激情的氣息將她密密匝匝地包裹住,一絲空間都沒有……
“你——”
“噓……”身後的男人輕聲打斷了她的話,一隻大手箍緊她,另一隻大手一拉韁繩,將她巧妙地困在屬於他的範圍內,低透的嗓音帶著令人沉醉的微醺於她耳邊落下:“我胯下的這匹馬可是第一次載女人。”
說著,黎婉茹隻聽他低喝了一聲,胯下的駿馬便在賽馬地上極速奔馳了起來……
耳邊的風呼呼作響,腰間的力量卻是如此安全、強勁,讓她沒有一點逃避的空間,隻能後背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強健的體魄和穩重有力的心跳!
黎婉茹的心,也跟著他的心跳而加速心跳,跟著屬於他的氣息而漸漸迷失……
這也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同騎一匹馬,忍不住偷偷用眼梢瞄了一下身後的男人,隻能瞄到他剛毅有型的下巴弧度,心就開始更慌亂了。
她沒想到他的力氣會這麼大,竟然能夠輕易地將她從失控的馬匹上直接攔腰抱到他的馬匹上!這種場景她從來沒想過會在現實中出現,可是,就這麼自然地發生了……
又將視線落在他拉韁繩的大手上,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打量著這個男人的手,好大……看上去就很有力量的樣子,像是帶著能夠掌控眾生能力的力量。
尤其是緊箍住她腰肢的大手,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直接熨燙著她的肌膚,令她在慌亂之中又多了一份莫名的悸動。
“喂……停下來。”黎婉茹忍不住叫停,這一幕看上去很浪漫,卻又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曖昧之意,他是她上司,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男人倒也聽話,爽朗的哈哈一笑,緊接著一勒馬,駿馬聽話地停住了奔跑的步伐,緩緩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
男人率先翻身下馬,而後朝著馬背上的黎婉茹一伸手——
她微微失神,這一瞬,她仿佛看到了來自高貴的王室一樣,舉手投足盡是優雅之氣,朝她發出邀請……
這樣想著,心中卻不由得失笑,自己嚇傻了嗎?勾了勾唇,直接將手放在男人力量的大掌之中,一個翻身,也跟著下了馬。
淡淡的檀木香再度襲來,蠱惑著她的心,夢裏的那個男人身上也有著淡淡的檀木香。
“謝謝……”黎婉茹嗓音有點幹澀,看向他的眼神也略顯不自在。
男人薄唇勾起微微的弧度,似乎在玩味似的打量著她略顯尷尬的模樣,眼底是深邃不可測的闔黑,微微一側頭:“黎小姐的馬術的確不錯,可惜始終棋差一招。”
黎婉茹聞言,心底爭強好勝的因子又竄了起來,抬眸與他對視,不悅地反對道:“如果不是慕先生的馬出了狀況,我的馬也不會受驚!”
她明明隻差一點就能贏了他,都是他在搞鬼。
男人聳聳肩,走到駿馬旁邊,大手在它的背上拍了拍,又吹了個口哨——令黎婉茹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匹早已經跑遠的白色馬匹竟然乖乖地跑了回來,在男人身邊停了下來。
“你錯了,它不是受驚,而是在表達馬與馬之間的感情。”他說著,牽過白色馬匹,伸出大手,在輕撫著它的鬃毛,剛毅有型的臉部線條緩和而專注。
黎婉茹有些微微看呆,被眼前這個男人的動作,也為他的語言!他輕撫馬匹的動作就像是在撫摸一個女人一樣,令她的身體不由得跟著燥熱起來。
怎麼會這樣?
“緣分,有時候真是妙不可言,你選中的這匹白馬,正巧是我胯下這匹馬的配偶,我的馬發出嘶叫,你胯下的這匹自然會有反應。”男人石破驚天,說完這句話後,扭頭看著一臉怔愣的黎婉茹,眉間泛起壞壞的漣漪——
“黎小姐,這是不是就叫做‘夫唱婦隨’呢?”
著實用語言來狠狠地占了便宜!
黎婉茹下意識微蹙了一下黛眉,清了清嗓子,笑中帶著一絲勉強:“男人先生對中文的造詣還真是不淺,令我佩服。”
“如果是誇獎之言,我心領了。”男人勾唇一笑,拉過韁繩:“黎小姐既然喜歡騎馬,那這匹白馬就送給黎小姐做禮物吧。”
“無功不受祿,慕先生,這份禮太大了,我無法接受。”雖然她不是很懂馬,不過也能看出這匹馬的血統尊貴非常,既然能與他胯下的高貴馬種共結連理,一定就是出身名貴的馬匹了。
“中國古代有寶劍配英雄一說,現在,名馬配美人也不是不可以。”陽光下,男人唇齒間的笑意帶著陰暗不明的味道。
黎婉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如果是其他男人,她就會欣然接受,不過這個男人——令人無法琢磨,說不定這隻是他故意刁難她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