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聽話的將衣服穿好,黑色襯的他膚色更白了,明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簡單幹練,像一塊粗布裹著一塊兒上好的羊脂玉。

男子的氣質妖而不魅,柔而不嬌,放在一眾美男中也是頂尖的存在。但在杜若染眼裏,誰也比不上他家的席洛辰。

馬車停在王府前,駕馬的人低聲道“王爺,到了。”

“知道了。”

話落,杜若染打開車門,跳下馬車,大步朝府中走去。

才走了沒兩步,身後的公公支支吾吾道“王爺。。。這。。”

“嗯?”杜若染不解回頭。

原來是男子蹲在馬車邊,想下,又不知何處放腳。

杜若染下馬車,從來沒有讓奴仆墊腳的習慣,她自幼習武,躥上躥下是尋常事,男子卻不同,規矩將他禁錮的太牢。

杜若染輕“嘖”一聲。走回馬車邊扶著男子的胳膊,一個用勁兒,男子輕鬆下車。

杜若染鬆了手,看著他那股輕盈勁兒,完全不像剛才的小心翼翼,冷笑道“別崴死了。”

男子“噗嗤”笑出聲,軟軟道“有王爺在,奴家不會的。”

“別總喊自己是奴家了,本王聽著厭煩,你叫什麼名?”

“奴家。。。叫離兒。”

談話間,府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道身影,那人一身純白錦袍,在月色下是那樣出塵,仿佛是不似人間的美男。他膚色偏淺,略顯蒼白,周身有一股難以掩飾的拒人千裏的冷硬。

他看著王爺和黑衣男子在府門口談笑,他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望著她,眼中寫滿悵然若失,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他心痛的喘不過氣來,他以為。。。王爺不會再納寵侍,不曾想,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一個呼吸間,杜若染也看見了站在那兒的男子。

她的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疾步前去,牽起席洛辰的手,捂在掌心裏輕揉“夜裏風大,可有冷著?”

席洛辰嘴皮子抬了一下,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王爺又得佳人了,為夫恭喜王爺了。”

杜若染聽這話急了,雙眉緊緊地蹙在一起,視線焦聚在席洛辰臉上,手上不自覺的用力,捏的席洛辰吃痛:“是皇姐賜給我的,我對他無意。”

杜若染這話被款款走近的離兒聽的清清楚楚。

離兒心裏一揪,麵色不顯,恭敬有禮地朝席洛辰拘禮:“奴家離兒,見過王夫。”

席洛辰下巴微點,側頭看向杜若染“王爺想把他安頓在何處?”

此刻的席洛辰像一隻提線木偶,沒有任何表情,眼中閃閃亮亮的光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