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燃起了火堆。
幾人都圍在火堆旁取暖。
“今晚就先在這裏休息吧?”謝柳搓了搓手,說話間吐出的氣都變成嫋嫋的白霧,唇也被凍得有些發白。
更別提其他幾個人了。
“行。”鄧陵收起了地圖,目光盯著火苗幽幽應和道。
“大家餓了嗎?先弄點熱食吃吧。”謝柳視線主要是落在自己女友身上,目光柔情似水。
眾人也都知道他主要是在問自己的女友。
鍾惠寧低頭笑了笑,乖順地依偎在他懷裏。
“都快餓死了!”
“弄點吃的唄。”
洛初和丁憶慈性子直來直往,根本不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眉眼官司,想到什麼說什麼,隻是都默契地瞥向應意舟。
應意舟無奈地笑了笑,起身走向了那低頭沉默的葉行。
“你這包裏應該裝著鍋碗和菜品吧。”
男人沒說話,慢而緩地點了點頭,將打包放在地上。
應意舟蹲下打開包找東西,極快地問了他一句:“你為什麼要跟來?”
明明老是被欺負,還一直心甘情願地跟在鍾惠寧身後。
他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旁人看了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忙勸說。
葉行還是沒說話,整個仿佛像是僵硬的木偶,一動不動。
應意舟輕歎一聲,拿著東西走開了。
其他人也過來幫忙。
沒過一會,熱氣騰騰的麵食就出爐了。
幾人都靜下來,默默低頭吃飯。
山裏信號很差,幾人的手機幾乎是擺設,因而眾人吃完後出去溜達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屋內聊天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天幕上的星月格外清晰和醒目,但偶爾從遠處也會傳來幾聲動物的嚎叫聲。
屋內搭起了帳篷,他們也各自拉上了簾子。
有人的鼾聲漸漸響起。
應意舟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走動聲,還不止一個人。而後又是細弱的鏟子聲……
但天氣太冷,而且沒過一會聲音就停了,他也就沒在意。
第二天起床時,他們發現葉行失蹤了!
東西都還在,但是人不見蹤影。
“昨晚我其實聽到了一些走動的聲音,你們誰出去了?”應意舟目光在其他人臉上巡視著。
“我和他一起出去的,但沒過一會我就先回來了。”鍾惠寧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會不會是他自己先離開了?”
“鍾惠寧你不會又幹了什麼吧?”
其他人不斷的質疑聲吵得謝柳耳朵疼,他皺起眉,輕推了一下身旁的女友:“你昨天和他出去幹什麼?”
“沒什麼啊,就出去透透氣。隻不過他神神叨叨地反複念叨著一個名字,叫什麼……”鍾惠寧頓了一下,似在回憶,“對了,叫向雅萱,然後他就自顧自地往山上走了。”
“我覺得他自己會回來的,誰知道……”
隨著她話音落下,兩個女孩和謝柳,鄧陵的臉色變得僵硬無比。
說不出的難看,無以言語的惶恐在他們臉上交織出現。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那個人你們認識?”鍾惠寧神情不變,可眼底卻閃爍著詭異的冷漠和諷刺。
但幾人都心神恍惚,沒注意到她的異常。
“隻是這個名字有點像我們的中學同學罷了。”鄧陵的神色冷下來,沉聲反駁道。
“葉行還說什麼了?”謝柳也鎮定下來,追問她。
“沒了。”她笑得清淺,那張精致的麵容美好得像雨後清蓮。
但其他人壓根沒注意她的美貌,個個心神恍惚。
氣氛怪異起來。
唯有應意舟略微疑惑地看著他們。
他們話裏的人他是真的不認識,雖說從小一起長大,但初中就被送到國外避禍,高中才回國的他對朋友們那段時間的經曆是一無所知。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找人嗎?別發呆了。”
應意舟溫潤清雅的聲音喚回了他們的神,下一秒眾人的神色恢複了正常。
“對,一定要找到葉行。”
謝柳的話裏滿是勢在必行,一改之前滿不在乎的態度。
幾人裏隻有鍾惠寧有葉行的電話號碼,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撥通了那個號碼,但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