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男人的是個寸頭胖子。
看起來老實怯懦的樣子。
連喬最終沒有等來槍聲,身體就被一路拉拽著上了那輛路虎。
“把這裏處理一下。”男人滅了煙,吩咐著胖子。
胖子很恭敬地腆著臉回應,“您放心。”
他似乎是下意識偷偷瞧了眼副駕駛上被綁住手腳的連喬,什麼都沒問。
前路未知。
要不是做過相關報道。
知道電視劇裏那些隨隨便便就能咬舌自盡的劇情,在現實中發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連喬或許會信了,一時衝動照做。
可現在,被束縛手腳,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靜等迷霧般的接下來。
就像隻待宰的羔羊,始終不會探清將來的命運。
一路上,連喬想了很多,最壞的結果是死去。
或早或晚,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
車子行駛很久。
經過條滿是鬆林的山路。
畢業後連喬一直生活在北伊市,她是名新聞記者,常常跑來跑去。
但這條路,她不識。
讓連喬沒有想到的是,他會帶自己來到座別墅,隱於山間。
她想,在這裏,就算是有槍聲響起。
除了會驚醒路過的鳥獸,還會有誰呢。
的確適合解決掉她。
男人把連喬帶進別墅,轉身要離開的樣子。
他要走,他似乎沒有打算殺掉自己,至少現在情況如此。
連喬被綁著手腳坐於沙發,艱難掙紮幾下而後站起身來,“你究竟想要什麼?”
男人頓下腳步,回頭看她。
要錢嗎,這當下所處別墅,時刻彰顯著他並不缺錢,要命嗎,可他又遲遲不取。
他側著頭,動了動喉結,“邊沉,我的名字。”
他的回答並不對應她的問題。
留下這句話,男人離開了。
他方才的話語太過突兀,這讓連喬不得不亂想。
可思來想去,自己和這個名字並未有過任何交集。
第二日,連喬是在二樓臥室醒來的。
身上的大衣圍巾變成了件輕薄的淡色長裙。
手腳上綁著的繩子也不見了。
明明昨天她一直待在沙發上。
又翻看起自己不知何時被包紮住的手。
有了幾分的愣怔。
冷水洗漱過後。
連喬心緒冷靜下來,移步至窗邊。
昨日還空蕩蕩的別墅外圍,突然多了好多人把守。
一個個高壯均為黑西裝,從連喬的視角看過去,是他們的側身,壯漢們背過身的手裏無一不拿著把槍。
她後退幾步,真的逃不出去了。
坐回床上,連喬蜷縮成一團,眉眼緊蹙。
半晌。
“咚咚——”
房門被敲響。
身體一震,連喬抱著自己的手更緊了些。
眼看推門而入的是位中年婦女,她的心才堪堪喘息。
婦女拿著一個小本。
在上麵寫著字。
【連小姐,該下去吃飯了。】
原來她不會說話。
掃了眼那字條。
連喬的關注點並不在紙上。
也不會第一時間在意那阿姨是如何得知她的姓的。
她忙拽上婦女的衣角。
聲音細小,那是求助的語氣,“阿姨,這裏是哪裏,可不可以讓我打一個電話,我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
婦女卻像是聽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立刻後退幾步連忙搖頭。
那不能發聲的嗓子發出了細微聲響。
婦女反複搖頭,慌忙急促,仿佛被發現做錯事的樣子。
映入連喬眼簾後,她眼神暗了暗。
漸漸也鬆開了手。
這個人說不定也是被抓來的。
相似境遇。
自己又何苦為難她。
連喬沒再懇求,腦海裏一個勁兒讓自己冷靜,她不能自己搞垮自己。
跟著中年婦女下了樓。
餐桌對麵,是那個男人。
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