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見不到日月交替,更無法細數已經過去了多少時日。
時間似乎在這裏停滯不前,慢得讓人不禁覺得可怕。
兩個人也似乎在這裏擁有了固定的生活。
除了偶爾推門離開處理事務,把連喬一個人留在這偌大而又陰暗的房間之外。
餘下的時間裏,邊沉幾乎都是會守在連喬身邊。
有時候他會把文件拿進去翻看,也就隻是坐在遠處桌子上,看著她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包裹,蜷縮成很小一團或是在沙發上聽電視,等到她聽到睡著他會把她抱去床上。
那鐵鏈是他專門定製的,足夠連喬在這裏自由活動,迄今為止,並未有過什麼阻礙。
唯一的缺點,是長期佩戴之下在肌膚上留下的紅痕。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要解開她腳腕上的鐵鏈,將她的腿握在手裏再放置於自己腿上,然後幫忙抹藥。
為了幫她分散注意力,男人時不時會給連喬說起空白的這兩年裏,發生的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無論心裏怎麼樣想,身體總歸是嬌氣的。
每次抹藥時,他都能感覺到女人的腿在自己掌中因為抹藥的第一下而小幅度瑟縮,卻又在眨眼的功夫又逞強般得變得僵硬起來。
對此,邊沉倒是樂意見之,常常垂眸輕笑,自得其樂。
兩人親密的時間並不固定,有時是他一時興起,有時則是她惹他生氣的時候。
所以後來慢慢地,連喬變乖了,也更加沉默不語。
雖然原本,她對他也沒什麼話好說。
自然,邊沉也能夠輕易看穿她愈加安靜背後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減少與自己的接觸。
......
且算作暗自較勁吧,在床上,他們抵死相依,誰也不饒過誰,誰也不讓。
任由自己在地獄與天堂的邊界線上來回穿插。
滿室的漆黑中,炙熱占據上風。
昏黃燈光照耀下,那將身下女人全然覆蓋遮掩的男人身後。
無論背部、腰間都滿是抓痕,遠望去觸目驚心。
兩個人。
一個咬牙抵抗,一個則愈加晦暗。
連喬疼得發顫,連眼淚都快要逼出來,肩膀被死死得壓在床榻之上。
感受到右邊肩膀隱隱發疼。
她忽得想起王桉那天說過的話。
“靠這個芯片很快就能得到定位,如果遇到被幹擾的情況,我們做過實驗,兩天,最多兩天我們就能知道你的具體位置。”
她記得自己後來又問王桉了一句,“如果兩天之後還是沒有找到呢。”
連喬記得,問完這個問題,王桉沉默了,半晌,堅定起雙眸,“連喬,請你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的,一定。”
兩天......
可事實上她已經深刻感知到,自己待在這裏一定不止兩天。
“現在外麵是白天還是夜晚......”
她緩緩閉上眼睛,問邊沉。
男人停止動作撐起身來,眼底是她白皙卻繃緊著的纖細脖頸。
邊沉頓了兩秒,反問,“怎麼突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