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力深度懷疑的靜陽侯府裏邊,老侯爺肖墨正陰沉著臉看著對麵的兒子。
侯爺肖琦,昂首闊步的站著,那清冷無欲的雙眸正直勾勾的盯著老侯爺瞧。
肖琦身旁,短須男子跪趴在地,全身震顫不止。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人,也跟短須男子一般跪趴著。
肖墨看著已然長得芝蘭玉樹,卻無法揭去麵紗的兒子,那是既心痛又欣慰哪。
“琦兒,這些事情你都是打哪兒聽來的?我們靜陽侯府何時成了私通外敵的叛國賊啦?”終於,肖墨再也敵不過肖琦的凝視,沉聲道。
肖琦傲然背手,不疾不徐道:“何須從他處聽聞。光是看到咱府上這幾年大肆采買關外奴的名冊錄案,兒子便能猜想的出來。”
肖墨聞言張張嘴,就想要即時反駁。奈何,有些事情他真不好交代出來,便咬咬牙將溢到唇邊的話咽了回去。
“行啦,你不必質疑,也無需過問這件事。我們靜陽侯府從來效忠的,都是繼周王朝。再有,你手下那些個人的嘴,最好管嚴一些。否則,這些事情傳出去,隻怕咱一家子都不得好過。”肖墨自知如今怎麼解釋,肖琦也聽不進去,遂讓他下去。
肖琦輕輕的笑了一陣,這才轉身打算離去。離去之前,他伸腳踢了踢短須男子,道:“自己爬回去接受杖罰,三百棍,一棒子都不能少。給你兩個月。”
短須男子欲哭無淚,心中哀嚎陣陣,卻不敢出聲求饒。
這個主子的狠辣與決絕,他最是清楚不過了。
不求情還好,不定主子心情好了,就會放過他。真要是現在就求爺爺告奶奶的請饒,隻怕他沒命活到今晚上了。
肖墨看著領了人走出去的兒子的背影,怔忡片刻之後才喊了地上兩人起來。
“你們怎麼被琦兒發現的?”這是肖墨放在肖琦身邊的暗衛。這兩人隱藏得極好,十幾年都沒讓人發現。
怎知,才這幾日,不僅暗衛被挖了出來,就是靜陽侯府采買關外奴的事情,也讓肖琦查了出來。
本來,邊關大戶采買關外奴,是一件公開的事情。奈何,靜陽侯府每年采買的量大。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靜陽侯府每次采買關外奴,所用的都不是靜陽侯府的名義。
“侯爺,這不怪我們。都是侯爺,他非得跑上去跟那些胡人拚了,奴才們不得已,這才現了身。”這話的,調調竟是跟程衝父子一個樣。
“行了,既然暴露了,以後你們就跟在琦兒身邊隨身護衛吧。”肖墨現在頭疼得很。
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胡人,簡直讓他氣瘋了。這四懷鎮境內,居然還有他肖墨不知道的事情。
這一點,肖墨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甚至,他都懷疑自己身邊有奸細了。
“侯爺,侯爺他不待見我們。我們去他身邊隨護,隻怕不成吧。”另一個暗衛抬頭希冀的道。
肖琦在靜陽侯府,一直是個謎團一般的存在。不,是自十三年前起,肖琦就是個陰晴不定的家夥。
作為一直貼身保護肖琦的暗衛,都尚且看不明白主子最粗的想法。可想而知,肖琦是個多麼心思深重的人。
且肖琦帶著短須男子回到自己院門口,便矗立不動了。
短須男子忐忑不安的垂頭立在肖琦身後,擎等著肖琦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