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低著頭徑自來到八樓,她不敢看任何人,通過古玩城幾個微信群,她已經知道自己此時成了被討論取笑的對象。
顧雅等了一上午,楊桐也沒有出現,她整個人非常頹靡地坐在門前的椅子上。
沒有別的辦法,楊桐已經將她徹底拉黑了,又沒回去租屋。
下午兩點,品雅軒旁邊紫氣東來古玩店的老板溫陽走了出來。
這個地中海男人捋捋腦袋上所剩不多的頭發,鬥雞眼賊一樣盯著顧雅的胸,遞給她一杯水,笑道,“小顧,還在等呢?”
溫陽日常穿著道袍,扮做修道人士,除了賣假古董,他還業餘幫人卜卦,人們都叫他溫老道。
同行是冤家,一點也不錯,相鄰的兩家古玩店關係非常惡劣,顧雅既然要討好楊桐,便對溫陽帶搭不理的。
“所有人都在笑話你,好像楊桐是個受害者,但要我說,你們兩個分手是他錯在先。
小顧還不知道吧?有個女孩經常來找楊桐,兩個人大白天關上門在裏邊挺長時間,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溫老道看了看品雅軒的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顧雅抬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真的?”
“這還有假?現在他發達了,便把你拋棄了,依我說決不能讓他好過!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女孩跟你共患難,你發達了便拋棄人家,這是人幹的事嗎?”
溫老道繼續攛掇,說顧雅是好女孩,說楊桐是大惡人,精神上支持顧雅跟楊桐幹到底。
最後還拍胸脯,豪氣道,“你放心大膽地幹,不行的話,你溫哥給你兜底!”說話時候,溫老道的賊眼在顧雅身上逡巡個不停。
顧雅知道溫陽不是好鳥,但此時她臭了名聲,已經沒什麼人站在她這邊了。
將近三點,顧雅終於等來了楊桐。
“桐桐!”顧雅精神一振,高興道,“你終於來了!”說完去挽楊桐的胳膊。
楊桐躲開,厭惡道,“滾遠點!都分手了就別再糾纏,給自己留幾分麵子吧。”
說完又瞪了溫老道一眼,這王八蛋一定起壞心從中挑撥了。
“楊老板,發達了便拋棄女友可不好,小顧多好的女孩啊!是不是?”溫陽點著一根煙,捋捋頭發,吐著煙圈笑道。
楊桐懶得搭理他,開門進屋。
麵子哪有錢重要?顧雅此時已經完全不要臉麵,也不反駁,也不生氣,像條哈巴狗一樣跟著楊桐進了店麵。
溫老道不屑地罵了聲狗男女,心中暗恨撿漏發財的不是自己,然後捧著泡枸杞的水杯,立在店門口,看著過往女人從頭到腳地一個個打量。
楊桐進屋坐下,顧雅撲通一聲跪下來,哭的梨花帶雨道,“桐桐,我知道錯了,都是白銘城那王八蛋從中作祟,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你原諒我吧。”
說完抽噎哭泣,身體如篩糠般抖動,還要往楊桐大腿上趴。
楊桐一腳將她踹開,他是徹底認清這個賤貨了,鄙夷道,“那些難聽話可是從你們一家人嘴裏說出來的,你不是還讓我撒泡尿照照自己嗎?”
顧雅也不辯解,繼續跪在那哭訴哀求,“桐桐,其實我真心是愛你的,希望你能原諒我的一時糊塗。”
想想昨天中午顧雅囂張傲慢的態度、一家三口那盛氣淩人、跋扈醜惡的嘴臉,再看看此刻她的卑微可憐,楊桐心中暢爽解恨。
“你那賭鬼老爸與廢物兄弟進去了,你那潑婦老媽呢?”楊桐點著一根煙,淡淡問道。
家人被這麼貶斥,顧雅也不反駁,嘟起嘴幽怨地看著楊桐,道,“在咱們家裏。”
楊桐冷笑道,“你們一家人不就是想從我這裏搞點錢嗎?我有個疑惑,倘若我們結婚,法律才能保護你的財產權。
但我們隻是男女朋友,還分手了,不但分手,明明是你理虧,你那傻逼父母還對我破口大罵,看昨天你們三口人那個狂妄勁,你覺得我還能給你錢?”
顧雅沒法掰扯這些,因為她一點理不占,於是便一個勁地道歉、哀求,隻一個意思,要跟楊桐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