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羽嘴角一抽,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一個頭兩個大。
“你愛你妻子勝過愛你自己,可你妻子卻視你如草芥,為他人茶飯不思,很顯然你妻子對你早已沒了愛。對這樣的女人,你說你還堅持個什麼勁兒?還為她和奸夫隱瞞,將奸夫往家裏帶,你真是愛她為何不放手成全他們?說到底你就是為了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和臉麵!”
“我……”
“姻緣本來就是雙向奔赴,彼此相愛才能長相廝守,你這樣處處忍讓,他們隻會更加肆無忌憚,甚至把你的忍讓當成愚蠢和懦弱!”
宋千羽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太要臉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寧願替妻子養奸夫,給奸夫提供住所,也不願意和離,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為了家醜不外揚,保留他那一點點可悲的顏麵。
張德旺耷拉著腦袋,心裏卻是五味雜陳,那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老半天也不吭聲。
“這事你自己想,聽不聽隨你,我管不著。柳大明是你店裏的夥計,又與死者趙鑲有債務關係,這些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宋千羽一個頭兩個大,這貨油鹽不進啊,臉就這麼重要?
寧願做個活王八,獨自煎熬,也不鬆口,即便是愛,也是畸形的愛。
“噯!姑娘,我對柳大明的為人很清楚,他是貪財好色,但是膽子極小,我恨他可也不能胡亂給別人扣罪名啊。”
張德旺漲紅了臉,聲如蚊呐,“前天早上趙相
公的確是來過店裏,當時天還早,店裏就隻有我和柳大明,我給了趙相公兩盒碧落胭脂和七兩銀子,幫他,幫他把債清了……那天他一直在店裏,並未出門。”
“除了你以外,有誰可以證明?”
宋千羽想罵又罵不出口,恨鐵不成鋼,額頭上浮現幾條黑線。
一個連主母都敢染指,給主家戴綠帽子的人能膽小?分明是膽大包天!
他一個大男人,好麵子不願家醜外揚忍了也就算了,居然還主動給奸夫還債。
挨千刀的啊,這也太狗血了!
蹲在角落裏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德成狠狠地朝著地麵淬了一口唾沫,紅著眼咬牙切齒,“大哥,你就是犯賤!你給他證明做甚,應該讓官府把他給一刀砍了,再把那不要臉的臭娘們兒給浸豬籠!”
得!
不用問了,這貨也可以證明柳大明沒有殺人,就是太賤了。
“你哥是賤,你這做弟弟的明知大嫂與他人有染,你大哥深陷其中,你為何不勸你哥?還想借刀殺人,你當官府瞎啊?”
宋千羽一臉無語,這兩兄弟一個蠢得可悲,一個虎得可惡,半斤八兩。
不過也是,少女失蹤案拖延了半個月,那縣令劉付毫無作為,不是瞎就是糊塗。
張德成蹲在角落裏嘟囔,“還不是因為他是我大哥,我就是不想讓他傷心才忍了這口惡氣,要不然我早就一刀剁了他,還用得著這麼彎彎繞繞?”
“不過姑娘,我懷疑柳大明殺人
那是有依據的,就在昨今天,那家夥從外頭趕回來了一輛馬車,那馬車上還帶了一大灘血跡,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您想想,誰家的馬車上還帶血啊,分明是他殺人越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