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禦踏進大牢之時,裏邊一片混亂,地麵上躺著幾具屍體,大牢裏的人犯一個個正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那些獄卒斜靠著欄杆,手裏緊握著帶血的刀,仿佛是經曆了一場浩劫,一看到秦禦到來,獄卒紛紛起身。
“發生了什麼事?”
秦禦厲聲質問。
獄卒連忙道,“回稟王爺,就在楊師爺、楊夫人等人被押進大牢時,一群人突然衝進大牢,我等全力拚殺,但還是被那些人擄走了楊師爺。”
“在裏頭,另外還有楊公子,楊師爺真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就顧著自個兒跑路,全然不顧楊公子。”
宋千羽一路跟在秦禦身後,盡可能的縮小自己,可在聽到他二人的一問一答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王爺,這兩夥人會不會是一夥的?羽冥閣是什麼組織?”
秦禦一言不發,似乎還不想讓宋千羽知道這麼多內情。
找到楊夫人後,秦禦順利得到了那本賬冊,讓秦禦意外的是,據楊夫人口訴,楊齊、劉付都是羽冥閣的人。
找尋了一個多月,賑災銀被盜案總算有了眉目,可在看到那本賬冊和意外得到的一塊羽冥閣令牌時,秦禦麵上卻無一點喜悅。
“主子,還有一封信!”
吉陽展開賬冊後,發現裏頭還夾了一封信,在看到信上的內容時,喜悅之情溢出言表,“主子大喜!正合縣令劉付與藍威等一眾地方官貪墨賑災銀,羽冥閣命令楊齊將
賑災銀運送到至清府,看來您的判斷無誤,賑災銀果真在至清府!”
“如此一來,咱們定能在朝廷規定的期限之內,將四百萬兩賑濟銀找回!”
秦禦冷冰冰的杵在原地,一言不發,一雙眸子卻暗含天怒。
三人一出牢房,宋千羽跟在他們身後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跟屁蟲。
想走又不敢,跟著又覺得危險重重。
這是非之地,她一刻也不想待。
翌日午時。
宋千羽、秦禦趕到了菜市口,人犯楊正隆已經被押上刑場,正跪在一個木樁前渾身瑟瑟發抖不停地在張望底下正在唾罵他的百姓,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台下,兩名衙役和一名裁縫正守在一個黑漆漆的棺材旁,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隻等楊正隆頭顱落下,便將楊正隆的腦袋和屍身縫合裝進棺材裏。
“楊夫人呢,她為何不來?”
宋千羽有些詫異,難道楊夫人就不想在楊正隆臨死之前見上一麵?
吉陽隨口回應,“楊夫人托付那兩名衙役買來了一口棺材,為楊正隆收屍,自個兒不知跑哪去了,興許是不願麵對,劉付、柳大明已死,楊齊失蹤,楊正隆被砍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這種事不論是放在誰身上都會受不了。”
人生劫難,楊夫人在這三天之內都走完了。
這於她而言又何必不是痛苦了整整二十年。
“楊夫人該不會想不開吧……”
宋千羽喃喃自語,突然一路小跑朝著衙門而去,
路上又想到了什麼,一轉身趕到醫館。
正如宋千羽所料,楊夫人果然在醫館。
如今正趴在醫館廊下的柱子上,淚眼婆娑遠遠的觀望著院子裏瘋瘋癲癲的劉夫人,幾次想要上前卻沒有膽量。
在這整個案件中,最無辜的莫屬劉夫人了。
她與案件無關,更與楊夫人、劉付的感情無關,可她仍舊是遭到了楊齊的報複,忍受了常人都忍受不了的痛。
“楊夫人,你能來看她就說明你還有良知,如果你想去死沒有人能攔得了你,可你有想過她嗎?”
宋千羽緩了一口氣,緊接著道,“你與劉付青梅竹馬兩廂情願,可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她可以遠離這一場是非的,為什麼劉付還把她帶在身邊,還讓她承受這麼多不該她承受的折磨?”